路荣行一朝脱单,就有点不知道肉麻为何物了,思想难以免俗,总想听关捷说点喜欢想他之类的话。
这种心理促使他追问道“那你呢,我一出去好几个月,你会不会想我”
关捷蓦然想起了那会儿在外面竞赛的时候,既真诚又嘴甜“会啊,想你又不要钱,我天天都想。”
凡事一旦和钱挂钩,似乎就有点伤感情,路荣行觉得这句加上他的语气,可信度直线下降,不过姑且还是信了,因为关捷为他做的事都做不了假。
而且关捷要是不想他,侧面说明他在关捷眼里的魅力也出现了重大问题,路荣行会尽力杜绝这个状况。
他笑了一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主动和关捷摊了牌“松丰市我应该还是要去的,等我爸出院以后,奶奶也精神的话就去,待几天就回来。”
关捷愣了一下“只去几天吗”
路荣行“嗯”了一声,算给他看“我爸估计还得在医院里待半个月,回来成绩估计就快下来了,7月份还得回学校去填志愿,填完估计没剩几天了。”
关捷听完他的计划,心里暗戳戳地爆开了一点能多鬼混一阵子的小惊喜,一边点头一边笑。
路荣行说完自己的安排,又去问他的“你呢这学期还打不打算回学校了”
关捷不是那种泡在爱情的蜜糖里,就能觉得人生圆满的人。
他的爱情是开花了,但是高中还没结束,除了路荣行,他也会想别的人,比如胡新意、峰哥和大佬他们。
还有教练,还在学校殷切地等他回去帮忙刷试管和配溶液。
按照之前的打算,关捷原本是决定路荣行一考完,自己就回学校去的,但路荣行突然的表白打乱了他的计划。
关捷心里知道自己该回去上学,但又想跟路荣行在一块穷腻歪,这种矛盾的心情导致他这会儿被问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回我明天就回算了,明天星期六,我还是后天再去吧。”
路荣行虽然也想每天和他你侬我侬,但因为一直觉得他留在家里有自己的原因,心里其实也希望他去,对这个结果表示支持。
估分加扯淡有点费时间,两人还在桌上絮叨,何维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路荣行估的分数。
路荣行如实交代“第一遍估了个58o,觉得低了,又估了一遍,就有63o了。”
“我草,”何维笑怒道,“为什么我越估越少”
路荣行耿直地说“我怎么知道。”
何维笑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问他这个,话题切得比翻脸还快“不知道算了,阳哥在怂恿我弄个聚会,回学校感谢一下老师们,时间还没定,我先吆一遍大家伙,你是来的啦”
如果是谁表白需要观众,路荣行估计就缺席了,但是感谢老师他会去,点头应了。
等他打完,关捷这边跟接力赛似的,立刻接到了李竞难的来电。
“我也觉得这两项都对,”李大牌在那边说,“你是怎么选的,思路说来我听一下。”
然后路荣行一个大外行,就听关捷在那儿左一个kh,右一个当量浓度,不看他脸光听内容,感觉还怪学术的。
关捷的学术还没探讨完,回来做饭的汪杨就骑着小电瓶停在了门外,关捷怕她又拉自己在她家吃饭,用一个笑脸加挥手打完招呼,脚底抹油地回了自己家。
吃完饭路荣行去医院给他爸送饭,和起来得更晚,过来找他的张一叶完美错过。
当时关捷在屋里,张一叶才放假,不知道他在逃学,也没进他家门,扑了个空孤独地走了。
路建新的车祸张一叶知道,他猜路荣行就在医院,所以也没打电话问路荣行在哪,兀自回了家,吃了半拉西瓜睡不着,一个电影看到下午5点,又沿着阴凉多的小路溜达去了大院。
这次路荣行倒是在家,但是张一叶拧了下门把手,才现他大爷的房门居然在白天从里面反锁了。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纯爷们,在这个来日方长的愉快假日的下午,张一叶自我感觉被锁在门内的消遣并不难猜,脑子里登时飘满了黄色垃圾。
他欠抽地擂了下门,恶意满到意图将路荣行吓萎地大声笑道“路老板,先别撸了,来给我开门。”
可惜天不从人愿,房里处男们的小儿科消遣早就消停了,这会儿不怕热地挨在一起,正儿八经地在看纪录片。
张一叶谁也没吓着,进来并摊在沙上,先说电视不好看,又问关捷为什么逃学,最后又说放假真无聊。
路荣行可怜他是个还没觉醒的电灯泡,愣是拖着懒癌作的身体陪他去吃麻辣烫。
麻辣烫的小摊一开就是好多年,从规模到摆设、口味都没什么变化,然而吃东西的小孩却从生理到心理都长大了。
张一叶拉着签子往下刷串,提起以后,眉宇间满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要报哪个学校,去哪个城市读书。
可对面那两个,口头规划里却还在一起,关捷签的就是化学,他没得选,而路荣行打算去报历史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