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锁链摩擦碰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中回响,被紧紧束缚住的人影粗重地喘息着,时不时用力挣动两下,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此人压抑的怒气。
“别白费力气了白长老,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由寒山玄铁打造,重达上百斤呢。”
地牢的入口处缓缓走近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语气轻快,显然心情颇佳。
白槐咬紧了牙根,阴郁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吃了。
“哎呀,你瞧瞧,这弄得。”舒冉摇着头,语带惋惜:“那些人啊,真是一群莽夫,粗心的要命,都已经嘱咐过了,结果还是这么敷衍了事。”
白槐的斗篷早已在混乱中丢失,幼态的脸上犹带血痕,衣衫脏乱不堪,右腿被草草包扎了几下,半白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鲜红的血顺着小腿缓缓流下,已在脚边积了小小一滩。
“唉,我看这时间也不短了,要是再不医治,白长老这条腿怕是就要废了。”舒冉状似担忧地说道:“白长老你本就矮人两尺,若是这腿再瘸了,岂不是更抬不起头来了?”
白槐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气到失智,反而诡异地冷静了下来,鹰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语气森冷:
“火药乃朝廷严格把控之物,等闲者能弄到数斗已是不易,你们又是从何得来?”
舒冉脸上虚伪的担忧之情一顿,秀眉微挑:“白长老,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哪里来的资格质问我?”
白槐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问自答道:“你们和朝廷有联系,武林盟和临渊盟其实都是符景舟养的蛊,他只高高地在上面坐着,看着底下的人斗个你死我活。”
“白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圣上名讳。”舒冉脸上的笑意散去,冷着脸呵斥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白槐满是讥讽地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不过都是符景舟养的一条狗罢了,他今日能弃了武林盟,明日便也能弃了你们!”
谁知舒冉却不怒反笑:“弃了我们?白槐,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临渊盟跟你们这种跳梁小丑可不一样。从一开始,你们武林盟便没有和我们相提并论的资格。”
白槐双眼微眯,问道:“你什么意思?”
舒冉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他,挑眉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然后让你带着秘密伺机逃走吗?你是不是也把我想得太蠢了。”
她伸出纤长的手轻轻抚了抚垂在胸前的长,“等你见到我们盟主你自然就会明白,如果……你还有机会活着见到他的话。至于现在,你就先在这里乖乖待着,等着你的好盟主进来陪你吧。”
“呼,总算都安置好了。”纪清玖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土,额头上还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哥?怎么了?想什么呢?”
傅清池摩挲着指尖,问道:“小玖,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现储存火药的箱子?”
“箱子?”纪清玖歪着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答道:“没看见。”
“三……三位……”
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三人同时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