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曦的问话尖锐又直白。
颇有几分当初洛云湄的架势。
秦暮景听着却莫名心安笑了出来,“你倒是胆子大,怎么如今不装了?”
“民女不知千岁何意,但我想着,千岁昨日那般逼迫我割血,今日再过来,定是民女的血有用处,那既然千岁认定我是您的亡妻,如今定是要再同我要什么的。”
话倒是不肯退步,她怎么都不愿亲口承认。
秦暮景看了她许久,并不恼。
“陆姑娘莫生气,我并非过来为难你的。”
沈洛曦并不信,“那千岁过来作甚?”
秦暮景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过来:“你手上的伤口,用这药好得快。”
他竟这么好心,是来给她送药?
沈洛曦却并未接,依旧防备地看着他。
“就当,是那日灵松谷你给本千岁的药水还礼了。”秦暮景只这般说。
沈洛曦神色松动,但依旧没有接过来。
“不劳千岁费心了。”
见她始终拒绝,秦暮景也不再强求,他将金疮药随意放在桌上。
默了片刻,他才再次开口:“陆姑娘,以后我不会再提洛云湄了,你若是想当沈洛曦,便继续当下去。”
这种话听起来不像是秦暮景口中能说出来的。
沈洛曦难免戒备,“千岁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必这般惧我。”秦暮景声音中竟透出些许可怜之味。
但很快,沈洛曦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自己脑海抛了出去。
她对秦暮景冷声说:“千岁多虑了,民女不敢惧您。”
相比于惧,她更想与他再无干系。
秦暮景怔愣片刻,并不揭穿她,只说:“陆姑娘,晏某亡妻之妹的蛊毒,以后不会再麻烦你,我已经命人去寻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