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他们神色,便知不妙,王晚晴并未开口只轻颔首示意,起身背起放在一旁的背篓,意欲离开。
见状,来者侧身拦住去路,挑眉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同好友狩猎时追赶一只白狐至此,不想惊扰了姑娘。”
似笑非笑的公子声色温和,只是那双眼中透出来的欲色,告诉她那还算俊秀的皮囊下中的所思所想。
登徒子。
王晚晴心中泛起嫌恶,但不敢表露声色。
从衣冠上来看,来人怕是背景不小。数里开外又是那常用来宴请宾客的雅处,怕是都是官家子弟。
她在此处也曾听闻他们的作风,虽自诩为名门之流,但私下里偷鸡摸狗,狎妓养奸之事也是不少。
那公子约二十出头,并未意识到面前的这位瞧着年纪颇轻的少女已然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干净,将手中的弓箭扔给了身后候着的仆从,不动声色的又近了几步道:
“姑娘怎孤身在此?若是遇见什么危险可不好了。”
不待她答,一道粗长的声音便从他的身后传来。
“和她废话些什么,压在地上咱们兄弟几个轮流玩上几遭不就成了!”
那人下了马,也正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眼角横着一条褐色的伤疤,狰狞无比。
他连掩盖意图的话也半点都不愿说,大步地往前,目光直接粘在了王晚晴身上。
“这是何意?”
为首的公子挡在王晚晴身前,拦住了那冲过来的人,冷声道:“我等又非欺男霸女之徒!”
此话一出,周围似乎静了,或是说呆住了,被拦下的人冷笑了一声,道:“姓吴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人笑得狰狞,连眼角的疤痕都深了些,“想独吞可不能只拦着我,还得问问后面的那些兄弟们啊……”
又是几下重物落地声,那几个原本还在马上的锦服高冠的青年翻身下马,缓缓围了过来,神态各异。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那少女身上。
虽说并未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既然对彼此的脾性心知肚明,如此绝色美人怎会只有自己动心,与其闹起来,谁也得不到便宜,倒是不如一起快活。
“你!”
拦在王晚晴身前的公子声音提高了几度。
“吴兄,你要怪别怪我们,去怪那个砍了你叔父脑袋的王氏玉郎。要不你在泗水郡这地界还是说一不二的。”
眼角有烫伤的男子发话,目光便越发放肆,从面前少女的朱唇滑至琼颈,又从酥胸落至纤腰,眸色深沉。
被唤做吴兄的公子面色通红,语噎半响,竟是半点说不出话来,只是脚下半步未退。
“少装正人君子!你手上的污糟事也未见得比我少多少……”见他不动,男子用弓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形势瞬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王晚晴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梳理着目前的状况。
他们有马匹,人多势众,且此地还算开阔,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机会低得很。除非将其引入深林中,弃马舍众,才有机会。
争执之际,一朵朱红色的花从空中落下,不偏不倚,落在王晚晴眼前。
朱槿花。
她暗中窥视着周围,佯装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直至背后触及那株开着紫色小花的苦楝树。目光轻抬,便窥见了那隐匿在繁茂叶片间的人影。
他眸中带着怒意,但更多的是杀意。
王晚晴合上双目,缓缓摇头。
他们身份贵重,又带着这样多的人,手中还有利器。动起手来,也未见得会处理得干净,若不甚是有一人逃脱,不知后头又会引来多麻烦。哪怕将他们一个个都灭了口,那这凭空失踪的贵公子们背后的氏族怕是会将泗水郡给翻过来,更何况王家正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