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福晋怎么在此?本王不是说过,这间屋子,不许任何人出入。”
乌拉那拉氏不慌不忙,面上是隐隐的悲戚之状,又福了身。
“回禀主子爷,非是妾身不听主子爷的话。只是。。。今日是姐姐忌日,妾身与主子爷一样,想起姐姐对妾身的照顾,悲伤不能自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妾身正在整理姐姐的遗物,不想主子爷竟与妾身心意相通,也走了来。”
说着流下几滴泪来。
胤禛的脸隐在门扇的阴暗里,声音平静无波。
“福晋若没有别的事,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乌拉那拉氏回身看了一眼床榻,叹口气。转回身来对着胤禛道。
“妾身知道主子爷心情难过,妾身先去侧厢房,整理一些姐姐曾给二阿哥准备的东西罢。”
听着这句话,胤禛只觉心底一痛。
他的芸熙啊,给孩子准备了那么多东西,软乎乎的婴儿衣物,黄灿灿的长命锁,银的筷子,玉的碗,还有无数婴儿的东西。
甚至很多东西都是他与芸熙一起准备的,可是天命不公,他的芸熙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母子俱损。
胤禛没有再理乌拉那拉氏,由着她退出这间寝屋。
胤禛坐在床边,满眼都是芸熙穿着湖光锦的样子,她那时已有孕,依旧每日等他忙完公务,一头扎在他怀中,娇娇喊着“四郎”。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拿床上的一支玉簪,那簪子,是胤禛亲手为芸熙雕刻的。
只是胤禛刚一拿到簪子,簪子便断成两截,胤禛不敢置信,忽的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苏培盛一个不防,差点没有扶住胤禛。
胤禛手中紧紧攥着簪那一半,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咬牙道。
“苏培盛,传福晋过来。”
乌拉那拉氏从侧厢房过来的时候,胤禛坐在床上,他紧握的手中露出半个簪,那是姐姐在时最喜欢的一支玉簪,是胤禛亲手雕刻。
“不知,主子爷唤妾身过来,是有何事?”
乌拉那拉氏还没意识到,胤禛手中的簪子为什么只有簪。
胤禛未说话,只是双手合在一起,将那支玉簪拼成了完整模样。
“福晋看看,可识得此物?”
乌拉那拉氏心底震惊,脑中急转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下意识答道。
“自然认得,这是姐姐在时最喜欢的玉簪,是主子爷送给姐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以断成两段的形态出现在主子爷手中。”
胤禛冷笑。
“本王也想知道。芸熙的遗物向来都是你在打理,旁人是根本没有机会碰的,怎的偏偏今日,本王一拿才现,断的如此彻底。”
乌拉那拉氏双瞳睁大。
“主子爷是怀疑妾身弄坏了姐姐的爱物?妾身没有理由啊主子爷!姐姐是妾身的亲姐姐,妾身怎么会,蓄意弄坏姐姐的东西。求主子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