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顧不上頭皮上傳來的細微疼痛,唐演冷靜地盯著李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啟王殿下的專情也不過如此,看來到底還是權勢更高一籌。」
這話讓李昭的心頭一緊,不多時眼中已經浮現出了有些細微的殺意,他借著梳頭的動作將手埋在唐演的髮絲之下,一根細細的毒針便就出現在了唐演的脖頸旁。
「你這麼跟本王說話,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他說話時語調平靜,卻透露著無限殺機。
唐演可以感覺到那根毒針的針尖已經沒入了自己的皮膚,他知道李昭這小機關是什麼,在前世的時候唐演便就見李昭使用過。
這毒針分兩層,前後兩截中間有一道機關,前端扎入人體並不會有事,只有推了第二根針,才是真正下了毒。
那毒針裡面的毒會延遲發作,故而即便是現在李昭對自己動手,唐家也找不到李昭的麻煩。
前世的時候,李昭常以此計威脅或者拷打背叛他的下人,現在身份地位轉換,這被威脅的人竟是成了自己。
當真風水輪流轉。
針尖的刺痛感已經帶出細小的血珠,唐演連表情都未變化,他沖李昭做出口型:「那你便就試試吧。」
李昭約莫也沒想過唐演是這樣不怕死的人,他仍未抽出戳進唐演皮膚里的針尖,只能是與唐演這般僵持。
最終大概是見唐演確實沒有半點恐懼的模樣,李昭陰晴不定地抽回毒針:「本王不知道你都從哪裡知道些什麼,可看在你是唐家人的份上我暫且不會動你,但若是你擋了本王的路,到時可千萬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口中那條路是什麼陽光大道。
唐演好險沒有憋住笑,如果不是在場還有賓客在看著,他此刻怕是會大笑出聲,捧著李昭那張自傲的臉狠狠給他一個巴掌。
「啟王啊啟王,你莫不是以為我是一個蠢貨?」唐演嘲道。
「什麼看在我是唐家人的份上你暫且不會動我?不過是你需要一個與玄家能分庭抗禮的家族為你衝鋒陷陣,你只需要等到兩家兩敗俱傷,好踩著兩家人爭奪的屍骨上位罷了,何必要如此急於開脫?非說是我擋了你的路?」
「你向來會掩飾偽裝,審視奪度,這世上,誰能擋住你啟王的路啊。」
唐演一番話說得輕飄飄,卻驚得李昭背後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險些就將手中的毒針再戳了回去。
他原本是見唐演與謝寅走得極近,特意想要去看看這唐演到底是何方神聖,畢竟在李昭的記憶里,謝寅多年不與朝堂中人往來,縱然是他前去拜訪十次也有八次是被謝寅回絕。
結果卻在調查當中,他卻發現唐演的過去竟是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