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問出口,唐演又覺得自己是犯了傻。
在前世的時候謝寅早亡,他更是因玄家人的手筆而亡,今生雖說是有一些變動,再通過之前他們一併遇上的事情來看,謝寅與唐家都同他一樣,是將玄太后歸做玄家一派。
可唐演心中又懷抱一些希冀,今生與前世到底還是有些區分。
如果當真確定玄太后與玄家也許並非是完全一路,也許他們的路好走很多。
事關重要,謝寅也並沒有太過於含糊。
「其實自從交延峽回來,我便就有一些事情想同你說,不過奈何早先證據不足,我一直都未曾開口,今日見玄太后態度,便也讓我想起了那些事。」
見狀,唐演便就知道謝寅手中定然是有些什麼線索,便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謝寅整理了一下思緒,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與星宿共同前往交延峽,其實是因為上面那位聽說玄家在交延峽海域豢養私兵,且私底下自己收集了不少早年從邊境繳獲的火藥,原本上面那位是派遣我們前去探查,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太后是已經知曉了我們在暗地裡與龍椅上那位私下聯繫的事情。」
聽到這裡,唐演的眉頭便就已經深深蹙起:「之後似乎便就是賢王李燃被賜居交延峽一事……?」
謝寅點頭:「最開始我與星宿都以為這是太后想要借用賢王的手將我們安插在交延峽的所有人都處理掉,可我在與賢王一併前往交延峽海域的時候,賢王曾夜深入帳,明里暗裡向我表明此事與玄家有關卻又無關,話里話外似乎都是太后的命令。」
「當時我心中存疑,並未完全信任對方,不過卻也因為賢王的抵達,只能與星宿一併放棄交延峽該地域的探查活動。」謝寅說:「後續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賢王便就把我們安插在交延峽海域探查的釘子都一一拔除了。」
「且當時我與星宿正在回京途中,賢王差人八百里加急追趕上我的馬車,並對我再三警告不許再摻和進這件事當中,隨後又向我呈上了天極草,這才離去。」
「天極草是賢王給你的?」唐演聽到這裡的時候眼睛倏然瞪大。
前世賢王李燃在幾年後就會因為收到李昭的挑撥,從而逼宮謀反,最後被斬於金鑾殿前。
他也沒有看出對方與玄太后是有什麼關係的啊?
唐演知道自己前世定然是錯過了許多,今日一看,卻發現自己錯過的又何止是許多。
「當時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回京以後便就又遇上不少事情,且疑點頗多,所以便就沒有都告訴你。」謝寅道。
「好在你沒有全都告訴我。」唐演嗔怪地看了眼謝寅:「不然還未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你同我說這些,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回頭還害得我抓心撓肺,還要到處想辦法求證。」
儘管唐演想讓自己的語氣儘可能聽上去比較的平靜,可當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時,他還是難免嗅到了自己話語裡的責備。
就是謝寅也有些愣,特別是在對上謝寅那雙棕褐色瞳孔的時候,唐演便就有些招架不住,抓耳撓腮地擺頭:「我不是在怪你。」
「知道。」謝寅看起來心情倒好,伸手捏住唐演的後脖頸,「不過是因為你是個小變扭罷了。」?
第91章突破
唐演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謝寅那邊多了一個外號,可謝寅的聲音里透露著不少的親昵,唐演便也就不多抗拒。
好歹謝寅的隱瞞有理有據,且在第一時間做了澄清,自己更沒有必要揪著不放。
馬車在京都大街疾馳,不一會兒便就趕到了焦燕所在的店鋪之中,可鞋還未沾地,兩人便就聽說焦燕去酒樓同人談生意去了,好在那酒樓並不太遠,也不過就是一條街,唐演與謝寅便就到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當今唐副相的兒子,即便是庶子,在前段時間也因為一份《萬民書》在百姓口中被來回稱頌。
另外一人,則是前威武大將軍府的獨子,雖說現在謝家沒落,但謝府大院又並非高高在上,再加上謝寅本人便就十分平易近人,與百姓之間還是頗有口碑。
他們兩人一併出現在酒樓當中,自然便就在第一時間吸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眾人注視之下,唐演不好再與謝寅貼的太近,他輕輕咳嗽了聲,還未開口向前台掌柜詢問焦燕此時正在哪間房中,便就瞧見二樓其中一間房的大門被拉開,長相貌美清麗的焦燕身著男子一般的正式服裝從內款款而出。
六目相對,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唐演眼眸一彎,他領著謝寅走上樓梯走向焦燕:「談得如何?」
焦燕疑惑地看了看唐演,又看了看謝寅,似乎很疑惑他們兩人怎麼又是一併出現,她來京都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又常在京都走動,自然也聽聞了唐演與謝寅關係好的事情。
可再怎麼好,也不能如同夫妻一般如膠似漆吧?
儘管心裡有疑問,但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知己,她便也就不多問,只挑了唐演詢問的問題回答。
「倒不是談生意。」焦燕說,她的眸光朝著自己剛走出來的房間瞟了一眼,緊接著就壓低了聲音:「是一個外來商,我原本見他貨物清奇,想要同他商討合作事宜,可到底都是我一廂情願,他不樂意,我們便也就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