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早上摘的蘭花花香馥郁,縈繞鼻尖。
江野夾起信封,目光落在上頭,漫不經心地瞧著聶嶼舟道:「嘖嘖,還是個同心方勝紋,紙又是五彩的。小少爺,人家對你很上心啊。」
一聽就很陰陽怪氣。
聶嶼舟無語,沒想到自己還要替原主背這個鍋,真是大冤種啊。
那個什麼卿禮公子怎麼想的?我都結婚了,他還送個同心形狀的信過來,擺明是想搞事。
江野將信箋放在聶嶼舟手裡,笑眯眯挑眉道:「來,拆了,讀讀。」
聶嶼舟:……
「無論那個人寫的是什麼,我都不關心。侯爺,我現在已經……」
「既然心裡沒鬼,那就讀給我聽。」江野剝開花生,撕掉紅色的花生皮,輕悠悠地將花生仁扔進空中,白色花生仁準確無誤地落進他嘴裡,被嚼碎吞咽。
他越是笑盈盈的樣子,聶嶼舟越慌張,總覺得他在偽裝和善,下一刻就會露出猙獰的面孔。
聶嶼舟只好拆開信箋,讀了起來:「嶼舟兄,自君同鎮北侯定親,吾與君已有五十二天未見矣,吾椎心泣血,不勝感傷……」
江野哈哈笑了起來:「五十二天很久嗎?不過就是睡幾覺的功夫。這個人對你很牽掛啊。嘖嘖,沒想到小少爺這麼招人喜歡。」
聶嶼舟手指蜷緊,道:「但我一點都不牽掛他。我嫁雞……嫁侯爺便隨侯爺。」
江野目光幽幽:「這麼隨便,若聶府真讓你嫁給什麼阿貓阿狗乞丐流浪漢,你豈不也甘之如飴?」
聶嶼舟倒也不是這麼隨遇而安的人,他坦誠道:「那不一樣。侯爺長這麼好看,豈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江野不妨聶嶼舟有這一說,不覺心口一窒,耳朵熱得紅了起來,頓了片刻,道:「繼續讀信。」
聶嶼舟憋著一口氣讀完這封信,總結下來就是:聶嶼舟你好嗎?鎮北侯對你怎麼樣?我很想你。兩天後在醉仙樓一聚,不見不散。
聶嶼舟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卿禮公子,放下信封道:「我不去,現在我只想過好小日子,不想搭理任何無關緊要的人。」
江野鳳眸一轉,笑道:「不,你要去,不然人家可要『椎心泣血』,為你丟一條命。」
聶嶼舟簡直分不清江野在說真話還是反話。
要說是真話,但這些言語從他嘴裡出來很像是夾槍帶棒地諷刺;要說是假話,偏偏他的語氣又很真誠。
聶嶼舟想故意激他一下:「侯爺,你就不怕我和卿禮公子私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