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堂大课半个来时辰就结束了。隔天,尉学政和一群教喻商量了半天,先考了一回,又挑了一回,就挑了这么百十来人来听她的课。
唉,她以为的术数基础普及课,就地一个滚,成了精英士子的高端课。她这心里相当郁闷,科学的道路任重道远啊。
晚晴装着添茶,凑到李小囡耳边滴咕道:“你就讲了两刻钟,他们吵了半个多时辰了,真笨!”
“那你听懂了?”李小囡斜着晚晴。
“我又不用学这个!”晚晴白了眼李小囡。
“那也是。”李小囡叹了口气,看着热烈争吵的诸士子,继续琢磨她那本入门的书该怎么写。
晚晴直起腰,急忙踢了下李小囡的椅子脚。
李小囡忙转头四下看。
顾砚从李小囡侧后的小门进来,大堂里的喧嚣顿时落低了不少。
李小囡急忙示意顾砚坐下。
顾砚环顾了一圈才坐下。
“今天怎么样?看起来挺无聊?”顾砚仔细打量着李小囡。
李小囡点头道:“和前天差不多。我觉得应该从小教起……”
李小囡的话被晚晴用力一声咳嗽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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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顾砚扬起了眉,李小囡急急忙冲顾砚摆手,“这是我跟晚晴约好的!”李小囡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大堂一侧,几位士子围在一位老教喻身边,老教喻一只手似举非举,踌躇不定。
“有什么要问的?”李小囡扬声问了句。
“是是是!略有疑惑。”老教喻急忙应声。
“我刚才说过,有不懂的只管问,说吧。”李小囡笑道。
“是是是!”老教喻连声应是,犹犹豫豫的看向旁边的士子。
一个年青士子往前一步,“学生想请教……”年青士子含湖掉了几个字,“李先生的术数之学确实高深,可朝廷考试自有定法,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大相径庭,若用了李先生之法,考官觉得合适?那该怎么办?”
李小囡看向顾砚,冲士子方向歪了歪嘴,“问你的。”
“这是你的课堂。”顾砚压着声音,冷哼了一声。
“能不能请教李先生师承哪家?”又一个年青士子怯生生问道。
“文章歌赋,人人不同,千姿百态,可术数之法只有一条,没有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的分别。”李小囡站起来道:“至于师承,格致术数之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用不着论师承。”
顾砚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抿着,看着众人。
阿囡的先生派头他是领教过的。
“海岛算法只要能类推即可,格致要点在于易理,这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世子举起讲义,“推演的如此高深,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