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前有眼疾,后来成了瞎子,缝得针脚粗大,但针针匀称。
母亲缝制的时候,他就在跟前,她驼着背,拿出了她的小布包,里面都是积攒了几年的布头。
这些布头都是家里有了鸡蛋,一个一个地存起来。
等街上有卖货郎时,她深一脚前一脚地走出去,换点布。
为什么不用钱买?山下人家手头很少有余钱。
即使有几个铜板,家里哪天有人生病,求医问药需要,留着救命。
母亲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心疼地说:“南儿长大了,也该穿个内裤了!”
他的紫铜色肌肤一下子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光泽,跑得太快,道袍掉在地上,又捡了起来。
所有人对他这时的离开,感到莫名其妙。
换上了上山前家里穿的衣服,他又飞地跑了出来。他摆出拳架,迎接年宇再次进攻。
“哈哈哈!等死吧你!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哈哈哈!”
声音在院子上空久久回荡,年宇御剑像一道光一样消失了。
郑旗看此情景,也马上鬼鬼祟祟地御剑逃离了。
再不敢留在这里了,因为他知道中金水符,不到二刻时间,符毒就会侵入骨髓。
刚才他已经现,浩南后背拍符箓的部位皮肤颜色在变黑。
天成也现了,他面色凝重,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巡守虽然今天在他身上没得到什么好处。
他预感到这两位不会善罢甘休,浩南活着,就是他的挡箭牌。
今天要是没看到浩南莳的秧,两巡守那贪婪的眼神就不会轻易放过他,浩南活着,多少对他是有用的。
“得想个法子!”
天成看着他后背,焦急地说道。
浩南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但回忆了一下《朝云功诀》解符箓咒语的所有内容,并没有解金水符的。
他在院子里站着,眉头紧皱,没有任何办法。
……
万里无云。
五峰,怡心阁。
安娴正在院子里练剑,忽然看到高空两位巡守御剑飞掠,向落凤堂而去。
落凤堂坐落在玄黄宗的东南部,管辖的是山下弟子。
山下弟子的居所都是环大荒山而建,要飞掠任何一处都要经过九峰的其中几座峰。
两位巡守她认识,刚入宗门领取物品时,他们正好被执事白杨叫来,吩咐外出办事。
她调运真气,集中目力、耳力,认真观察,现今天这两人非同寻常。
左巡守兴高采烈地讲论着什么,双手激动地比划着什么。
右巡守低头聆听,态度恭敬,有时又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