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干地质的,其它东西朱高煦不清楚不知道,这些和工作有关的东西他还是记得的,更别提他前世旅游去过西双版纳了。
朱棣倒也耿直,不懂的就询问。
朱高煦记得没错的话,丽江木氏在万历、天启、崇祯这段时期给大明捐的金银应该不低于五万两了。
就修建朵甘、乌斯藏驿道这件事来说,除了他两父子,恐怕没有人愿意投入百万钱粮去青藏高原那种疾苦且除战马无产出的地方。
“如此一来,便能先彰显朝廷武力,又能让各地土司配合朝廷,最后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整個西番知道这条驿道的重要性。”
朱棣询问朱高煦,可朱高煦也不记得近代澜沧江通航的起点,只记得可以从西双版纳上船南下,因此他点了点头:
“伱打算怎么做?”
大明对外的情报向来稀烂,所以西厂成为了填补这方面的机构。
对于丽江这样一个偏远地方的大土司来说,能给大明捐献这么多金银,足以证明他们的忠心,至于之后的降清,朱高煦也能体谅。
说到这里,朱高煦还担心朱棣不知道真腊是谁,特意指向了南边:“真腊也就是甘孛智、高棉。”
“就是这条河,它只能从车里开始通航吗?”
不仅如此,他们在给大明缴纳赋税的时候也毫不心疼,类似抗倭援朝、萨尔浒之战、奢安之乱等晚明战事中也积极捐献金银。
“你问俺,就说明你对那地方了解,既然如此,你便与俺说说。”
“儿臣算过,一旦这条道路修建成功,那每年从朝廷涌入西番的茶叶可以突破五百万斤,这对西番土司也有好处,而朝廷也能从中获取足够的马匹资源。”
“至正年间,勐骚(琅勃拉邦)合并勐掌(万象)、勐川圹(川圹)、勐占(占巴塞)等城邦,组建泰人联盟国家“勐南掌”(澜沧国),其疆域皆为澜沧江(湄公河)流域,东起长山山脉,西连勐闰(今泰北)、勐素(今泰中北),南接真腊,北抵车里宣慰司的勐泐(西双版纳)。”
“你这办法好,就是耗费不少。”朱棣跟着朱高煦看了看澜沧江的流域,不得不夸赞道:
“掌握这条河,朝廷日后对老挝、真腊的控制会大大加强,也不怕他们作乱了。”
“儿子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儿子想的是三条。”
“按照五万人修建来说,五万人耗费的口粮并不算多,算上一万军队也顶多就三十万石。”
“不过比起这个,真正耗费不小的是路上的损耗。”
“这个损耗,便是儿臣现在也算不出来,只有具体走过才能算出来。”
朱高煦与朱棣说着,朱棣闻言却捋了捋胡子,没有立马回答,毕竟就朱高煦说出这些话来看,修建西藏驿道的耗费必然不小,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还准备在西番驻军。
“西番驻军就没有必要了吧?”朱棣试探开口,朱高煦却摇头道:
“只有驻军才能维护驿道的维持,才能将原本爷爷制定的马赋推进西番深处。”
朱元璋当初招抚西番的时候就提过“输马作赋”,原文是“三千户则三户共岀马一匹,四千户则四户共岀马一匹,定为土赋,庶使其知尊君守上奉朝廷之礼也。”
然而,这项政策只在西宁、松潘等地执行了,再往西番深入则是无法执行,为此朱元璋还让人降低了对西番茶叶的输入。
这件事情,当时朱高煦也知道,但他也知道仅凭茶叶确实可以让西番不动乱,但想要他们交税是不可能的。
只有在西番驻扎军队,才能让西番老老实实的输马作赋。
按照西番土司自己上奏的户口数量来看,这项政策真的能执行的话,大明西北每年可以获得两三万马匹,数量绝对不算少。
哪怕一匹马作价十贯,也足够维持日后的西番驻军了。
至于有没有土司会叛乱,这点朱高煦根本没考虑。
就历史上刘昭修建驿道,朱棣要求驻兵,以及朱棣派明军命令帕竹第悉交出萨迦大殿,给予原主萨迦派等情况来看,此时的西番毫无疑问十分虚弱,连反抗大明都做不到。
即便偶尔遇到不归顺的小土司袭击明军,也大多是被明军当成贼寇斩杀。
不过这也不奇怪,明军出使西番的使团规模一直不小,从四百人到上千人都有,这种力量不是小土司能对付的。
现在的青藏内部政权分裂且不提,资源基本都从大明获取,早已没有了盛唐时的风采。
万人军队挺进西番,那别说小土司袭击了,就连帕竹第悉都得老老实实的接受大明的诏令。
“西番的事情,我准备派侯显做天使,他是西番人,做这件事情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