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朱棣真的是气到想杀人:“俺是惜才,但不代表俺不敢杀他!”
“他一个儒生敢忤逆俺的话,他真觉得俺不敢杀他吗?!”
他破口大骂,王彦也连忙跪下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气坏身子!”
“传令纪纲,让他把解缙给俺带来北京,俺今年不回南京过年了。”
“他解缙不是喜欢游山玩水吗?我看北京城就十分不错,让他在诏狱里好好玩玩吧!”
朱棣拂袖而去,王彦无奈,只能跟随他而去。
在他进入乾清宫内休息的时候,王彦没有着急传旨,而是等了足足一夜,见朱棣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这才下旨,让刑科给锦衣卫驾帖,命纪纲将无人臣之礼的解缙押解北京。
不过几日,纪纲就收到了北京传来的旨意,其中内容让纪纲高兴:
“好好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着急,还是得先把消息放出去,另外把证据也放出去,这才能堵住那群江左人的嘴。”
纪纲府上,随着纪纲站起,坐在下位的陈瑛也连忙建议。
“这件事情你去办,反正只要解缙进了诏狱,我就有办法收拾江左那几个人。”
纪纲表情阴鸷,陈瑛闻言,脸上也渐渐露出残忍。
翌日,在纪纲动手前,锦衣卫就已经开始在京城传播消息,将解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给宣传了起来。
十四个月时间里,赶路花了四个多月,做事七个多月,其中三个多月都在游山玩水,剩下三个月就是告假,然后上京上奏。
四个月的时间,要知道郑和从江南出抵达锡兰也不过才花费了四个月时间。
一时间,解缙的名声开始被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败坏,一些江左官员也不敢公然说解缙哪里哪里好,生怕被人以为自己与解缙一样,只会说,不干事。
冬月十九,解缙被纪纲派人从福建泉州府带走,现他时,他还在泉州府开元寺题诗,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关入马车,向北京带去了。
得知消息,朱高煦一点也不惊讶,老头子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他是面团捏的。
解缙三番两次打他的脸,不给他点颜色,老头子还怎么当皇帝?
“殿下,要不要把解缙……”
春和殿里,亦失哈小心翼翼的在脖子做了个手势,朱高煦却道:
“伱觉得对付这种人,是让他直接死了最好,还是让他生不如死比较好?”
“殿下您不想杀他?”亦失哈有些诧异,毕竟解缙三番两次和自家殿下作对。
“我想杀他,但我更想让他生不如死。”朱高煦轻笑道:
“他不是看不起武官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他的罪名落地,将他流配交趾充军。”
亦失哈闻言也脸上露出笑容:“这厮如果知道自己的后代生生世世都得当交趾军户,恐怕得气得自杀。”
“不管他,跳梁小丑罢了。”朱高煦整理了手中奏疏,随后拿出一份开口道:
“安南国主陈曜前些日子死了,他死的倒是刚好,现在朝廷也可以放手收拾黎利了。”
安南国主陈曜,这是傅让扶持的陈氏最后子孙,因为有些痴傻,所以被傅让扶持来安稳当初的安南人心。
如今过去那么些年,大明早已通过温水煮青蛙,先后迁徙五十余万口,十万六千余军户进入安南,彻底实控了红河两岸。
没有了红河三角洲的大平原,这些年安南内部的叛乱规模也越来越小,大部分安南人都接受了现在大明百姓的身份,只有少部分还冥顽不灵,这其中以黎利麾下的兵马最为雄壮。
黎利躲在长山之中,与长山蛮结盟,时常骚扰明军,兵马近万。
以长山的物产,肯定是养不活上万兵马的,因此安南之中必然有人支持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那些本土后崛起的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