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观!”
“江…江生员”
高观被江淮突如其来的叫嚷声给吓到了,他显然没想到江淮这样的大人物还会特意来找自己,惊吓之余不免有些高兴。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们进去聊聊。”
一句“江生员”让江淮有些难受,但还是很快摆正心态,想问清楚事情真相。
高观闻言,当即招待他们两人进屋,而走进屋子里后,江淮才见到了高观娶的妻子。
“这是我内人,是陇川认识的白衣,叫她玉珠就行。”
高观介绍了自家妻子,江淮也没有仔细打量,只是笑着点头:“我叫江淮,表字文清。”
“江生员好……”
玉珠皮肤白皙,身姿曼妙,很符合江淮对白衣(傣族)女的印象。
虽然长相漂亮,但居然能和高观回乡务农,足见她对高观感情。
“好了,先与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介绍过后,江淮询问起了高观的事情,高观也顺着解释起来。
他的性子比较直,看不惯喜欢玩嘴皮子的清流做派,恰好陇川县的吏员多以当初被流配那群人的子嗣为主,做派清流不改,因此陇川县许多事情都被他们的效率所耽搁。
这样的情况下,县衙只能将差事派给了高观,毕竟高观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效率很高。
不过也就是这个高效率害苦了他,有的事情他根本没办法下乡去核查,因此根本不知道一些田赋被下乡的粮长和里长贪墨。
随着云南推行新政,经过他手的许多文册都被人查出有问题,故此他就被牵连罢黜。
“我相信你不会贪腐,但你真的没拿东西?”
江淮怕刺激高观,因此用了“拿”的词汇。
高观早就被农事磨平了棱角,故此没有什么脾气,只是无奈道:
“有的时候他们的事情做不完让我帮忙,我做完后,他们会给我带些酒肉什么的,但数量也不多,本着是同僚,我也没多想就收下了,想着日后还回去便是。”
“当时那些京察的吏员们也说我这件事可大可小,我本以为会很小,却不想直接被罢黜,而且名声也臭了,现在连我爹娘都能出去务工,我却不行……”
高观低下头,显然被生活压垮了脊背。
“这不怪你,你当时不过十八九,怎么玩得过那群二十多岁的家伙。”
得到了高观被罢黜的原因后,江淮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继续问道:“文册的缺口有多少?”
“不多,三百多石粮,不过这也就是我当差不长,如果长一点的话,估计累积的更多,说不定要被流配……”
高观只能苦中作乐,江淮听后也点了点头:“确实不算多,你这次主要是栽在京察上面了。”
“京察是最严苛的,从来没有什么可大可小一说,估计你的事情被讨论后,最终加重处罚了。”
“没事,我之后要去科举,科举过后还要回陇川,到时候你去应募吏员,我招募你,你用行动来洗刷名声。”
江淮话音落下,高观立马点头,并不认为江淮在说大话,毕竟就今天江淮的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知府上任呢。
“留在我这里吃饭吧。”
高观想要请江淮吃饭,不然他心底石头落不下来。
“我们吃过……”
“好,江虎你陪玉珠去买肉买酒。”
面对高观的邀请,江虎本想说吃过了,却不想江淮从怀里拿出两枚百文铜钱,招呼他去买东西。
江虎倒也没多想,接过二百文就跟着玉珠去买东西去了。
高观很熟悉江淮,因此当江虎他们离开,他立马就说道:“你想问黄齐氏的事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