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吕宋的高展,可都是建立在这些土人每年贡献价值十几乃至几十万贯的金银铜矿。
一旦开采度慢了下来,那吕宋的展也就慢下来了。
在金山县的矿场内,一座座大山表面都是矿洞,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麻。
尽管有混凝土和木桩加固,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坍塌。
许柴佬不管这些,他只希望别耽误自己拔擢的机会,要知道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迈入老年,能活到六十都算不错了,七十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正因如此,他才准备在吕宋干完,拔擢后提出致仕,领个散阶回福建老家养老。
“我会想办法的,你也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来那种可以治疗疟疾的药材。”
“我办事,你放心。”
蒋贵起身向外走去,口中不忘交代。
许柴佬闻言笑呵呵的回答他,在他走后便连忙奏疏写给了南京。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数千里海疆之外的江南却热闹了起来。
“嘭!”
“锦衣卫办案,敢问哪位是前任户科给事中张匡!”
常州府金坛县内,随着一处府宅的大门被暴力撞开,一脸阴鸷的锦衣卫便涌入这座府邸前院,数量足有数十人之多。
虽说只是前院,可这院子面积足有亩许,并且还有许多太湖石雕作为摆设。
这样的环境,可不是一个从七品官员能住得起的。
府内下人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多时一名六旬左右,胡须花白的老儒生便杵着手杖走到了前院。
“老夫便是张匡,不知犯了何事……”
张匡表情难看,但这已经是他在尽力压制脾气了。
他致仕九年,期间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自认为没有什么把柄在锦衣卫手中。
“洪武三十年,户科给事中张匡与户部主事倪荏私下修改金坛县户籍,将三十七名上户改为中户,此事你可认罪?!”
锦衣卫百户官拿出了一张帖子,而这张帖子便是刑科给的驾帖。
有了它,锦衣卫才能肆无忌惮的抓人。
“荒谬,这不过是诬告罢了!”
张匡心中慌乱,可还是强硬反驳。
“既然是诬告,那就请您陪我们走一趟。”
百户官收起驾帖,随后左右锦衣卫便上前将张匡给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要启奏陛下,让陛下惩处你们!”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张匡被架起关入马车的场景,为其左右邻里所瞧见,而能住在他左右邻里的,无不是金坛县有权有势的人物。
瞧着张匡被抓走,其中不少与张匡有瓜葛的人便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这种心虚不是没来由的,因为锦衣卫自江东六府全面新政以来,凡是被他们带走的人,大多都招供,并供出了许多牵扯之人。
一时间,江南被捕富户数量繁多,交到朱高煦案头的书册上,几乎每日都在以数十上百的度不断刷新着。
这样的情况,自然引起了群臣的不满。
“江东六府冤案甚多,牵连甚广,锦衣卫滥用私刑,致许多致仕之臣多死冤屈……”
“臣户部主事马英(御史陈孟旭),恳请陛下治罪纪纲,罢停新政!”
西角门外,乌泱泱百余名官员下跪作揖,声音隆隆。
瞧着他们那大义凌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圣人。
面对他们的逼宫,西角门内王彦带着十余名锦衣卫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