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错人了!一定是抓错人了!”
“对!我们只是小小的监工,为什么要抓我们!”
“闭嘴!”
平阳段铁路上,曾经欺压老长工和青年的王胖子被锦衣卫抓捕带走,就连他的两个跟班也被带走。
几个月时间,他们三人吃的脑满肠肥,但此刻却如死猪般被带走。
他们不断“叫冤”,换来的却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甚至将其因为过分吃糖而腐朽的牙齿都打飞了数颗。
一批新的官吏接管了平阳府和平阳段铁路,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安抚自己的吏员,老长工与青年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这位吏员能保持多长时间的清廉,但他们知道,他们起码能松一口气了……
这场风暴还在继续,从北京到辽东、山西、山西、乃至渤海。
与此同时,一批批金银也被押往司礼监衙门处,每日被运抵此处的金银足有十数车。
许多人原本还抱着观望的心态,可随着外界的严打越来越严重,他们也纷纷计算账本,带着账本与金银铜钱来到司礼监认罪。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腊月初一到来,在京的数千名西厂力士与锦衣卫也开始了活动。
朱高煦是带着答案给这些昔日功臣一条活路的,但他们选择赌一把,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淇国公丘松,自脏银十六万九千八百二十七两六钱五分。”
“泰宁侯陈圭,自脏银十四万三千六百……”
“同安侯火真,自脏银十二万二千……”
“安东伯李齐,自脏银十一万五千二百……”
“魏国公徐钦,自脏银十万九千……”
“鸡西伯李察……
“黑水伯李赤……
“思恩伯房宽……”
乾清宫内,辍朝一个月的朱高煦听着这些从亦失哈口中说出的人名和数额,他手中的扶手被攥紧得出了声响。
他有想过这些人会收受钱粮,但他没想过会有那么多。
“陛下,合计国公两位,侯爵七位,伯爵十四位,此外还有六府六部正五品以上的六十九名官员,以及大明宫和内廷除王彦以外的十六名太监。”
“贪墨脏银合计……四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二十七两三钱二分五厘。”
“嘭”的一声,椅子的护手被朱高煦硬生生掰断,亦失哈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放下文册,上前将朱高煦的手摊开。
确认朱高煦没有受伤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千万别气伤了身子。”
他关心着朱高煦,朱高煦听后却依然难以平静下来。
铁路开修至今不过七年,而这些官员所拿的恐怕还没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七年时间里,所有人贪污了不下千万两,而这足够再修建一条六七百里长的铁路。
“他们好啊……真是好样的!”
朱高煦被气的笑,亦失哈担心道:“有的人也不知道是铁路的款项,如果知道,他们一定不敢贪腐的。”
“借口罢了!”朱高煦一拳砸在龙案上,那龙案上的笔墨奏疏震动一片。
“告诉胡纶和刘勉,给我好好查!”
朱高煦忍住了想要打砸东西的想法,整个人呼吸都略带颤。
亦失哈见状连忙去办,而这时郑和也走入殿内作揖道:“陛下……”
“你想来说情?”朱高煦目光不善,郑和是第一次被朱高煦以这种目光直视,不由得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