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岁的科举,是否要提高录用数量,地方上的官员似乎有些不足。”
朱高煦这句话虽然是在骂王义和陈昶,可连带着把朱能也骂了。
“二百多箱古董字画已经被运往内廷,矿坑归入矿课司官吏,粮食与宅院则是当地变卖后充入国库。”
“臣……”
在这寒冷的夜晚,除了风雪声,朱高煦便再难以听进去其它。
“你们总是与朕说你们过得如何如何,朕却从未向伱们抱怨朕过得如何。”
“至于这些东西,大致是勋贵三,太监二,官员五。”
“滚出去吧!”
“明年年末要偿还第一批的两千万贯国债,户部的钱粮充足吗?”
自己已经四十三岁了,哪怕真能活到自己爷爷的年纪,也不过只有二十几年时间罢了。
亦失哈小声传话,可朱高煦并不回应。
“陛下,臣失礼,请陛下治罪……”
朱高煦眯了眯眼睛,但他一想到王回与自己相差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他又渐渐放下心来。
他的时间不够用,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大明必须需要的几条铁路给修建完成。
“我很早就说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业,这件事成功了,你们的名字都会记录在史书上青史留名,可现在你们的做法却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你们就好好操办吧,把这批田卖出去,应该能偿还后年的国债和积欠了。”
亦失哈对郭琰行礼,郭琰颔便越过他,来到了朱高煦的身旁站着对朱高煦行礼。
朱高煦连续三声“约束好自己”,令三人脸上涨红。
朱高煦真的觉得很累,他知道君臣关系不能处成兄弟,可他们本就是战场作战的兄弟。
“这个王回能忍住不贪,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在他们走出乾清宫后,亦失哈也将旨意传给了六军都督府和六部、都察院等衙门。
“其余涉事文武官员及其亲眷,皆流配沙州、瓜州、肃州、鹤城、海喇儿城及哈密!”
王义与朱能、陈昶跪下叩,朱高煦闻言咬紧牙关,稍许才将脾气压下去,回过头来,表情阴鸷。
“是……”郭资松了一口气,销毁了这六百多万贯的国债,每年也能减少十几万的利息了。
例如这次查抄的田亩大多都是北直隶、河南、南直隶的土地,这些地方的百姓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绝对算不上贫困。
打下来是本事,但能守住才是功绩。
他的举动被其余四人看在眼里,徐硕是唏嘘,薛瑄是假装看不到,杨荣和杨溥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得意的表情,但那戏谑的眼神却足够刺痛王回的心。
相比较之下,西北和西南的百姓才是真正的贫困。
不多时,乾清门打开,亦失哈从中走出,对着这群被风雪冻得瑟瑟抖的勋臣开口道:
“还有事启奏吗?”朱高煦询问,二人纷纷摇头起身。
只有铁路修建好,才能开始针对性的迁徙百姓前往内6,将西北的少民迁徙内地,将江南的汉民迁徙西北和西南,以此来实现疆域上的稳固。
“陛下若是杀了他们,那渤海与北平、大宁昔日的百姓应该如何面对陛下呢?”
在他离去后不久,与他一起返回的还有户部尚书郭资和吏部尚书夏原吉。
“奴婢领命……”
亦失哈等着朱高煦开口,可他迟迟不开口。
至少在以前,他不会让都察院对六军都督府和军队京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