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官学之中小学阶段的教习也不断随着学子增加而扩招,以朝廷眼下的赋税,实在是入不敷出……”
洪熙六年的癸卯案虽然被处死的人不足两千人,但被牵连的却有二十二万人。
唯一令人吃惊的,便是魏国公徐钦被夺爵的事情了。
不过昔年永乐年间的山寿、黄俨等贪污甚重的宦官都被朱高煦派人抓走处死,为此朱棣到现在还十分生气。
“此外,油与酒也是一样,只要合理运用火车,每年朝廷光从油、酒、盐三项就能再增收三百万贯左右。”
“唯一有些不好办的就是茶业,毕竟茶业除了南直隶的江北一带可以走铁路外,其余都是在长江以南,甚至远离长江的地方,并不好运输。”
“朝廷的晒盐成本其实也不过二三文,只是运费太贵,加上要价太高才卖不出去。”
他说的激动,朱高煦却不打断他,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当下工部每年在天下雇佣近百万工人,这近百万工人背后就是近百万家庭。
徐钦不仅是徐达的长孙,也是朱棣的侄子,朱高煦的侄兄弟。
瞧到百姓的态度,朱高煦便知道直接税是行不通了,唯有间接税才能帮助大明的财政。
花卉、玩具、赛马、相扑等等娱乐经济在江南玩的热火朝天,这种事情在北方是很难想到的。
他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想看看百姓对于收税的态度。
“我欺负太爷爷?”朱高煦面露疑惑,最后将目光看向朱棣,朱棣咳嗽一声:“你来有什么事?”
事实上,许多人已经知道了朱瞻壑已经不在漠北戍边的消息,他们正在搜寻朱瞻壑的踪迹。
“那时我年少不懂事,嘲笑他们愚笨,后来渐渐长大才得知他们的不容易。”
走入养心殿内,朱高煦作揖跪下叩,那高大的身材瞬间镇住了半年多不曾见他的朱祁钺。
“钺儿,你听听,伱那个皇爷爷来看朕了。”
“小兔崽子,你果然胆子小。”
在这场案子前,大明有公爵九位,侯爵二十五位,伯爵三十四位。
如此想着,江淮便开始安排工作,而陇川府也经过这一次清扫而变得干净许多。
朱高煦看着远处一边说笑,一边为田间小麦除草的百姓,脸上不免露出唏嘘。
起码他若是真心想收拾,这群人他还能收拾的动,而百姓一旦被逼得叛乱,那自己就很难收拾了。
他们不如江南的经济丰富多彩,在北方百姓还在因为衣食住行而得到保障而高兴时,江南早在洪武年间就开始各种娱乐类的经济。
朱高煦起身作势要下车,郭资与亦失哈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自上次他收拾了燕府派诸将算起,他也有大半年没来看朱棣了。
瞧他离去,朱高煦也没有立马回京,而是以不同的方法,询问了四周十余里的百姓。
“开支还是太大了,以现在的规模,即便五年后铁路大部分都竣工,并不再修建新的铁路,朝廷也得花十几年才能实现收支平衡。”
朱祁钺突然一句“俺”的自称把朱高煦搞蒙了,朱棣则是在他说出那个“俺”字的时候就捂住了他的嘴。
“好!”尽管知道王彦也参与的癸卯案,但由于他收受钱粮不过数千贯,加上朱棣也需要人陪,朱高煦便没有处置他。
只是瞧着那降低的行政开支,朱高煦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
他折腾那么多年,起码把吏员贪墨的普通百姓的事情给解决了部分。
“嗯嗯,你可得帮太爷爷。”朱棣卖着惨,朱祁钺则是郑重其事的点着头。
午后的养心殿内十分凉爽,朱棣正在逗着五岁的朱祁钺,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能和朱棣下围棋了。
现在看来,百姓还是很畏惧税收提高的,毕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