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火车度比我们上次出使时要更快,只是五天的时间,我们就完成了从凉州到北京的漫长路程。”
“这段距离,相当于从撒马尔罕到伊斯法罕,或者更遥远。”
“我无法想象,如果他们将铁路从哈密修到讹答剌,那我们将面对何种强大的敌人。”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就连察合台、月既别的使者也在担忧这个问题。”
“当然,更让我们忧心的,是这里的平民。”
“礼部的官员告诉我,大明的人口已经突破了一亿,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宛若噩梦的消息。”
“他们告诉我们,大明的军队已经削减,如今只剩下了七十万,并抱怨这点军队不足以保护他们的平民。”
“七十万,这样的数字我只在那些喜欢夸大自己实力的书籍上看过,而在大明,这并不是夸大,反而是一种谦虚。”
“他们可以抽调十几万军队来进行一场表演,这些军队穿着厚重的铠甲,其中大部分都是骑兵,不会少于五万。”
“这位大明的洪熙皇帝,我们眼中博格达彻辰汗在向来到这里的各个国家彰显自己的实力。”
“很显然,他们做到了这一点,至少在我所看到的地方,数十个国家的国王和使臣在见识到大明的强大后,都打消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包括我们……”
马车上,负责记录帖木儿国此次出行日志的盖耶丁将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记载在了他的日志上。
坐在他的旁边,帖木儿国苏丹沙哈鲁的长子兀鲁伯望着车窗外的十万军演大军表情凝重。
三十一岁的他已经担任河中地和突厥斯坦的总督长达十六年,主要防范的对象就是北边的月既别人和东边的察合台人。
从上次出使大明过后,大明就给他留下了强大而不可战胜的印象,并且面对不断向西北修建的铁路,他也无时无刻都在担心。
尽管在他看来,大明所拥有的土地远比西域和河中地区肥沃,但大明的铁路却在告诉他,那位神圣且不可战胜的大明皇帝正在将目光投向西北。
“告诉使团的所有人,对大明的官员一定要恭敬。”
兀鲁伯下达了他来到北京城后的第一条命令,而这条命令在众人看来显得无比英明且正确。
但凡得到了大明准许并来到大明的国家,只要见识过大明的强盛,便很难再提起任何与之为敌的念头。
哪怕此时的帖木儿帝国在沙哈鲁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可他们依旧畏惧这个在十几年前仅仅派遣一支舰队就差点从他们手中夺走整个波斯的东方大国。
或许对其它国家称臣很丢脸,但对大明称臣,却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至少从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来说,大明还未曾向那些对他们臣服的国家展现出武力与征服的欲望。
以大明修建西北铁路的度,自己还有最少二十年的时间来展国家。
这般想着,兀鲁伯只觉得时间紧迫,而他们的队伍也在经过检查后,进入了大明门后的花花世界。
五月的北京并不缺乏鲜花与绿植,许多商铺门口都摆上了一盆盆从江南运来的鲜花。
这些鲜花在许多国家的人看来,无疑是一种浪费。
毕竟玩花是一项很费钱的兴趣,对于种植鲜花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地区来说,通常只有贵族才能有实力来玩花。
然而在大明,这项在其它国家高雅的兴趣爱好,却只是城市居民日常的一部分。
即便在北京的大街上,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玩弄鲜花。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会选用时令的鲜花来插于髻、鬓角或冠上,以此作为装饰或礼仪程序的一种风俗。
其中所簪之花样式繁多,如茱萸、木槿花、蔷薇、梅花、杏花、棠梨、茉莉、牡丹、菊花等都是常见的代表。
一些豪门富户还会选择用金银、绸绢等制成假花来为自己簪花。
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说男子簪花如何如何,毕竟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这种风俗从一千年前就已经开始流行,到两宋时期更是展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