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阵前的千余骑兵在面对数千吉林卫兵卒的进攻下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付出太大的伤亡,这千余胡骑就被尽数歼灭。
“回撤,加固夯土墙!”
陈懋清楚那么点泥土和落石拦不住胡骑,所以他抓紧时间,准备将最后一重的夯土墙加固一遍。
他拿出怀表看了看,此刻已经是午后,想要撑到夜晚十分困难,但依靠夯土墙,加上落石和泥土阻碍了胡骑的特格尔车,他们并非不可能完成此项任务。
“把土石搬开!”
羽奴思眼看自己就要彻底占领明军所掘壕沟,突然遭到突袭,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立马下令。
刚才的作战中他已经看到了明军后方还有一道夯土墙,这说明他必须要用到特格尔车。
不清开道路,他们就用不了特格尔车。
思绪间,上万人开始清理下落的土石。
尽管峡口被和河流分割开来,但河流两侧还是较为宽阔,实际上下落的土石没有造成太多伤亡,只是打断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不过两刻钟,阻碍他们的泥土与落石便被清理,特格尔车被人推动上前。
此刻,明军已经撤到了夯土墙后方,而朱祁钺也刚好击退了娄曾母守将扎尕和的七千兵马。
面对明军的马枪和长枪,那些没有甲胄的牧户毫无疑问就是炮灰。
不过被射杀数百人,他们便调转马头开始溃逃。
朱祁钺抓住时机,率领骑兵追着扎尕和麾下的二千余精锐打,不过追逐十余里,便把扎尕和吓得后撤二十余里。
待朱祁钺击退扎尕和后返回,他便瞧见了己方已然退到了峡口的最后一重防线,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引爆崖壁消耗了大量火药,此时留给明军的火药已经不多,每人也顶多只有五个基数的弹药。
每个基数十二,五個基数就是六十。
陈懋听着下面人的汇报,尽管表面依旧沉稳,但心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呜呜呜——”
“伯爷,西虏又来了!”
郭登作揖行礼,陈懋从地上起身,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雁翎刀。
“给我打!”
“噼噼啪啪——”
号角声响起后不久,西虏故技重施的使用特格尔车作为掩体前进,明军依旧采用打人打脚,亦或者是打车轮这类战术与西虏鏖战。
尽管燧枪的精度不如线膛枪,但几十人集中攻击车轮的话,那还是有很大把握将木质车轮击毁的。
持续不断地硝烟将人脸染黑,尽管吉林卫已经十余年没有参与战争,但他们毕竟是从各军选拔的佼佼者,并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子弹,有的只是沉稳听令。
他们熟练的接枪射击,并在射击过后转身将长枪交给身后的袍泽,拿着另一支装好弹药的长枪扣动扳机。
一名扣动扳机的兵卒身后是两到三名为他装填弹药的袍泽,这让明军可以在一分钟内连续不断地打出十轮乃至十二轮排枪。
许多特格尔车被摧毁了车轮无法行动,也有部分特格尔车突破了燧枪的弹幕,但只要他们露出缺口,明军就会从除正面以外的其他角度射击,将试图推车的人击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过二百步的距离,他们整整拉锯了两个时辰。
这样的烈度,让明军的弹药消耗度远比他们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随着日落西斜,眼看己方士气低落,羽奴思也不得不下令收兵休整。
他们将特格尔车摆在峡口北边,杜绝了明军夜袭他们。
至于南边,他们自信明军主力还没有攻破吐鲁番城,故此并没有设防。
返回大帐,羽奴思将头盔脱下后,狠狠拿着马鞭甩了几下椅子。
跟着走进来的贵族双手一摊:“我们两日便夺走了他们两重布置,最多明日就能拿下最后一重夯土墙,你没有必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