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奴思声嘶力竭,然而此刻没有人敢于回应他。
“快!冲出去!”
布卡别克可不认为自己能阻挡明军主力的兵锋,他带着身旁休息差不多的骑兵加入了前方的战事,奋力突围。
反应过来后的羽奴思也抖动马缰冲了上去,一时间前方的吉林卫遭遇了沉重的压力。
可即便如此,现在的他们却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即便他们看不到后方的情况,可那熟悉的官话从峡口深处传来,这证明他们等待已久的援兵终于出现。
“杀!!”
哪怕是先前慌了神的朱祁钺,此刻也感到了虎口伤势疼痛暂缓,奋勇上前锤翻了一个胡兵。
“下马!”
峡口之中,朱勇与毛忠翻身下马。
此刻他们所率的并非是骑兵,而是朱高煦精心准备的那一万马步兵。
无须言语,下马的马步兵纷纷开始结成列阵。
一些胡骑以为有了机会,结群百余人向后方杀去。
“噼噼啪啪——”
装药、举枪、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随着硝烟升起,一轮又一轮的排枪一边前进,一边作响。
他们踩着那些倒下的胡骑尸体前进,不断的收割。
“降者不杀!”
一些蒙古人大声叫嚷着,然而这样的叫嚷并没有唤醒羽奴思和布卡别克的兵马。
他们与也先不花的兵马不同,也先不花的兵马家眷都在南疆,往北疆逃跑等于抛弃家人。
可他们的家人在北疆、在河谷,只要能突围,他们就能回家!
回家,只是简单的两個字,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可饶是如此,在面对一排排明军马步兵下马排枪的时候,他们也无法以血肉之躯硬抗铅弹。
渐渐地,随着后方的明军不断推进,前方吉林卫遭遇的压力开始越来越小。
一字时、两字时、三字时……
随着时间推移,这群人终于有了主动放下兵器投降的人。
这样的人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从第一个丢弃兵器投降开始,不到一刻钟时间,峡口之内的上万胡骑纷纷丢下了兵器投降。
压力骤然减弱,朱祁钺脸上露出笑容,却在笑容露出过后感到了力气褪去,瞬间向后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有起伏,加上有人搀扶他,兴许郭登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殿下!”
郭登着急抖动他,生怕他此刻已经是弥留之际。
“没死……”
朱祁钺深吸一口气后回应一句,最后露出一道不是滋味的笑容:
“打仗……果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话音落下,他便疲惫的靠在郭登怀里休息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懋、朱勇、毛忠等人开始收降这些投降的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