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被选为军户的也不过只有十二卫,六万七千户罢了。
这六万七千军户,足够在战时组成六万七千人的辅兵,能为军队正兵很好的保护后方辎重。
朱祁钺在过去几年,便是在忙着这件事情。
“早叫他回来,他偏往偏远的地方寻去,这时倒是知道回来了。”
朱瞻壑还在埋怨,这时沐氏走进来为他整理了衣服,轻笑道:“好了,起码回来了,而且他也不是去玩。”
“哼!”朱瞻壑哼了一声,但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笑意。
“对了,父亲那边询问过了吗?”
朱瞻壑似乎想到什么,不免询问沐氏,沐氏却道:“过去几年大朝会都是由你主持,陛下都没有出现,这次还要问吗?”
“要问的。”朱瞻壑点头道:“父亲可以不来,但作为儿臣,该问的还是得问。”
“行吧……”沐氏无奈点头,随后目光看向王焘:
“告诉太孙来春和殿见见自己的爹娘,更换冕服后去参加朝会,另外询问陛下是否主持今岁的大朝会。”
“是……”王焘作揖应下,随后便往殿外走去。
此时天微微亮,按照往年来说,朝会理应已经开始,不过去岁朱瞻壑改了朝会时间,每年大朝会推到了当日的巳时(9点)。
时间的更改让许天没亮就火急火燎赶往宫中的官员们暗自窃喜,许多不喜欢早起的官员更是私下夸赞朱瞻壑,认为他是圣君之姿。
王焘穿过三大殿的广场与门楼,很快便来到了乾清宫门。
驻守此处的依旧是吉林卫指挥使郭登,这三年来因为护送朱允熥前往瀛洲就藩的事情,他没少受渤海派、燕府派的白眼。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只知道自己是按照陛下的旨意来办,这就足够了。
这几年时间里,他跟着陛下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他也清楚陛下为什么迟迟没有拔擢自己。
洪熙朝不是自己崭露锋芒的时候,但只要渡过这个时期,自己就能将这些年跟随陛下所学本领,都运用到战场上!
“王掌印。”
郭登身穿甲胄对王焘作揖,王焘虽然已经成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他与人和善,从不因为身份地位而跋扈。
面对郭登的行礼,王焘侧过身作揖回礼:“郭指挥使,我来请陛下主持朝会。”
按照王焘此前几年的经验,呼吸后郭登便会代陛下拒绝主持朝会的事情。
然而出乎王焘的预料,这次郭登不按常理出牌,而是侧过身子做出手势:“请!”
“多谢……”
嗅觉敏锐的王焘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有些忐忑,又不免有些激动。
罢朝多年,将朝政委托太子多年的这位,总算有主持朝政的心思了。
这是否说明,大明朝又将步入一个新的台阶呢?
王焘心里充满期待,如朱祁钺教导他的一样,他从不把自己认为是太监,即便是残缺之身,他也认为自己是大明百姓,天家子民。
对如今那位,不管是他从他干爹那受到的教导,还是自己的亲身感受,他都对这位无比崇敬。
思绪间,他穿过乾清宫道,小心翼翼走入乾清宫内:“陛下,奴婢……”
王焘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在他面前,他所崇敬的那位陛下,此刻正在做一些他看不懂的事情。
“来了?”
朱高煦的声音响起,他回头看向王焘,哪怕两鬓斑白,可他目光却依旧锐利。
“陛下,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