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策马往前走去,饶是这小小村落,也建有一个牌坊和一片水泥地。
男人看了看那水泥地和旁边的一座小院子,小院子高挂“王河屯村吏所”的牌匾,而面前的水泥地也是为了方便收赋税而铺设的。
没有过多生事,男人低调返回了家中。
由于正在饭点,许多人都在家里吃饭,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人。
“芸娘、我回来了!”
男人走后门将马匹牵入家中,很快便听到了前院的嘈杂声。
不多时一个身材匀称,身穿大袖褙子的女人便从前院火急火燎的走来,手里还牵着两个七八岁的娃娃。
“吃饭没有?”
“吃过了!”
“爹~”
一家人简单对话,女人便上手将马缰接过,尽管穿着大袖褙子,却也不妨碍女人将马鞍、豆料卸下,并往马槽倒了一桶水。
“行了,这些粗活稍许我来干。”
男人笑着开口,女人却道:“你在外辛苦,我在家过了几个月贵妇人生活,若是你回来都不勤快些,那这个家迟早得散。”
“我在外不就是赚钱让你当贵妇人的嘛。”男人左右各自抱着两个儿子,上前说道:“我升官了!”
“真的?!”女人激动道:“正九品?”
“嗯,正九品。”男人骄傲道:“另外这次我们回来是要修建白城往京城的铁路,估计能住下一两年。”
“太好了!”饶是女人矜持,却还是忍不住高兴抱住了男人。
男人笑着说道:“虽说刚才吃了东西,但现在肚子还是有些饿。”
“我去给你做!”女人不假思索便往前院走去,男人也跟了上去。
他们家的院子是二进出的院子,青砖灰瓦的小院占地亩许,饶是在这种乡下修建,也少不了五六十贯。
女人所穿的大袖褙子,也是一些不事劳动的女眷所穿,可见男人的俸禄可以将这个家照顾完全。
“升了正九品后,俸禄便有四十贯了,虽说只增加了十贯,但我们日子也更轻松些。”
“过几日我托京城的兄弟去买个小胡姬,带她回家给伱干些活计。”
男人抱着孩子与女人走入厨房内,那女人闻言道:“昆仑洲的还是河中的?昆仑洲的我可不要,你不知道村子里人的闲话。”
“什么闲话,昆仑洲的昆仑奴不是都阉割过吗?”
男人不解询问,可那女人却小声道:“是男的和女的……”
“啊?”男人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连昆仑洲的女奴都能看上。
尽管当下大明朝的昆仑洲女奴都是从昆仑洲北部和东北部抓获的五官立体女奴,可但凡沾上昆仑奴这三个字,人们下意识还是想到了南洋的矮黑人,以及昆仑洲西南部那种矮小塌鼻子的人种。
“谁弄的,买的什么地方的昆仑奴?”
“就是村口的何兆,他买的那个女奴好像是从讶德儿被买来的。”
二人对话,男人闻言点头道:“讶德儿的女奴还好,我在一位大人府上见过,除了皮肤比较黑,其实与河中出身的女奴没什么区别,鼻子高挺,身材姣好,眼睛也……”
男人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瞧到了自家媳妇那不善的目光。
“嘿嘿,虽然好,但还是比不上你。”
男人连忙找补,女人也懒得和他计较,直接道:
“你们这次回来弄铁路也好,这些年朝廷把注意都放在关内了,村里务农虽说能吃饱喝足,但始终不了财。”
“王家那七户都去北边帮吉林的老爷们开荒了,李家那五户则是听闻南下去陕西了。”
“唉……先帝去了之后,感觉我们这边日子一下子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