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钺看向郭登,郭登不假思索道:“军费二百三十六万四千余贯,另外有米麦四百六十余万石,豆料三百余万石。”
“各类军需物资按照调动的军队数量来算,火炮有三十个基数的弹药,火枪有八十个基数的弹药,另外诸如肉、蔬菜、水果等罐头约四百万个。”
“后方正在调运的豆料约二百万石,火炮弹药九十个基数,火枪一百二十个基数,各类罐头六百余万个。”
时至如今,铁皮罐头的储存技术早早突破并运用到了军队和民生中。
北方的肉类罐头,西南的水果、蔬菜罐头……这些技术早已成熟,所制作的商品也远销海内外。
尽管对于大明来说,制作罐头的技术并不高,但对于世界各国来说,这项技术远他们现有的技术。
不管是冶铁技术还是玻璃技术,这都不是他们能玩转的,所以他们只能从大明购买。
由于大明物价低廉,一个铁皮罐头肉在大明的制作成本也就十几文,贩卖出去最少是基础上一倍价格。
其它诸如水果、蔬菜的罐头就更不用说了。
各国都将罐头用于军队远征所需,而大明则是借此赚的盆满钵满。
罐头既然能作为商品畅销海外,那就说明它对大明来说并不稀缺。
如今整个大明朝的工业产能都在为他们服务,只要朱祁钺想,大明朝每个月所生产的三百多万罐头都能输送到碎叶城。
“物资要储备足够,你得盯好。”
朱祁钺吩咐一声,同时他们也来到了城墙下。
沿着马道骑马走上城墙,朱祁钺翻身下马,走上了一座箭楼。
西北的大风吹得四周旗帜猎猎作响,朱祁钺则是手扶女墙眺望西北。
城池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耕地,但更为遥远的地方依旧荒凉。
瞧着天际边那一抹荒凉,朱祁钺脑海中浮现两道身影,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昔年俺们随着太宗、世宗他们收复西域,不想一晃都三十多年过去了。”
“河中的局势,尽管有些脱离俺爷爷的掌握,但大体方向还是和俺爷爷预估的一样。”
“这一仗从三十几年前就定下了,而今也差不多到了该实现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朱祁钺深吸了一口气,眺望辽阔西北,忽然道:
“兵事驱人老未闲,催马夜度玉门关。杀气并吞雷翥海,威声高震不周山……”
一诗尚未作完,朱祁钺便觉得不满意而停下,叹气摇了摇头:“比起爷爷的塞上诗,俺的诗终归不够帝王气,不作也罢。”
他很佩服自家爷爷,不管是写诗作词,还是带兵打仗,亦或者治国理政,科学明……自家爷爷似乎什么都精通,什么都明了。
兴许正是因为他什么都精通明了,这才能让永乐、洪熙年间的官员惧他如虎。
“殿下的这诗已经不错了。”
郭登恭维着,而朱祁钺没有回应,只是在马道上走了数里,随后返回了衙门休息。
在他等待时机的同时,帖木儿国与月既别国分别侵吞了钦察及诺盖等汗国许多疆域。
尽管这个时代的世界各国车马很慢,但西北的战事规模太大,不管是东西方都在关注。
这样的关注中也蕴含着对大明朝的试探,而随着大明迟迟不肯动手,一些战略定力还算不错的国家还在保持观望,可一些小国却忍不住了。
“杀!!”
宣德二十二年冬月初五,在大明迟迟不干涉西北属国战事的时候,印度厮当的沼纳朴儿、乌里舍、摩腊婆等三国起了对榜噶喇的突然袭击!
作为大明在印度厮当所扶持力度最大的藩属,榜噶喇的国力也在大明半个世纪的扶持中不断上升。
如今的榜噶喇人口三百余万,军队五万,其中包括两万火绳枪步兵,以及一万骑兵和五千象兵,一万五千长枪、刀牌手。
榜噶喇国的实力,哪怕是丢到这个时代的欧洲,那也算是一个小强国。
然而面对沼纳朴儿、乌里舍、摩腊婆这三个人口突破千万的大国时,近二十万的三国同盟军很快就击垮了榜噶喇国在恒河以西、以北土地上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