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谢闻澜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用力地伸手圈住他,不顾南渡满身的潮湿,将人紧紧按在了自己怀里。
山上还下着雨,谢闻澜不敢久留,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山下跑。
“南哥,没事了,没事了。”他上了车也不松手,轻轻地拍在南渡的背,“我在呢,别害怕。”谢闻澜试探着出风口,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耳朵贴在南渡的胸口。
即便是他都能感受到那不正常的心跳,南渡整个人蜷缩一团,蹙起的眉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谢闻澜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看着南渡的喘。息越来越弱,最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南哥!!!”
*
“医生,”谢闻澜赶紧迎上去,“他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谢闻澜长舒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听着医生的训斥,“心脏病人最忌劳累和情绪波动,你们居然让他一夜都不休息,家属是怎么看着病人的!”
谢闻澜乖巧地点头道歉,等人一走,立刻跑到南渡床边,不管谁来看望都牢牢守着那个位置。直到医生说南渡可能快醒了,让去准备点吃的,这才离开了会儿。
结果等他拎着粥回来,南渡已经自己下床了:“对,”他一边翻找着手机里的文件一边道,“这个项目就先这么办,另外你再跟陈总说……”
谢闻澜直接抓起手机扔到一边,不由分说地把南渡重新抱了回去。
刚买的粥还有点烫,他仔仔细细地吹了半天:“张嘴。”
“我不饿。”南渡的嘴唇还有些发白,因为干燥微微起皮,整个人一副病态,他试图伸手将递来的粥推回去,“刚醒,有点反胃。”
结果餐盒一移开,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怎么了?”
谢闻澜不说话,就那么紧抿着嘴角看着他,像一棵沉默又倔强的红枫。
刚刚被突然挂断的副总又打了过来,南渡刚想去拿手机,立刻被谢闻澜捞住了,他眼底的红更深了:“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工作?”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已经没事了。”
“但是我不清楚!”
谢闻澜依然牢牢抓着南渡的手腕,他才刚刚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他就在自己怀里面色惨白地失去声息,这样的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南渡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别闹了,这个案子拖得太久,我得……”
他说着就要去拿手机,刚刚转过身,突然被谢闻澜从背后抱住了。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脊背,手指扣在他的腕部限制住南渡的动作:“你能不能……”他深吸了口气,“多爱惜自己一点。”
南渡的话夹在响起的铃声里:“为什么?”
他的手腕细得过分,手背上还留着刚刚的针孔,青紫的血管毫无余地地凸起。
铃声停了下来,谢闻澜却觉得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继续忍受:“因为我喜欢你。”
他一边说,一边却留心着南渡的心脏的状况,害怕他因为自己有过剩的情绪波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谢闻澜说着,却不敢让南渡转过身去看他,“我讨厌你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样子,我想照顾你。”
他说,“南哥,我想追你。”
他说完,发现南渡静默的时间有点长,勇气一散就开始忐忑起来,声音也低落下去:“你别拒绝我,我只是说喜欢你,又没有要你同意。”
“谢闻澜。”
南渡忽然叫了他一声:“手机给我拿过来。”
谢闻澜闷闷不乐地松了手臂,乖乖地将手里给他递过去,又垂着脑袋:“那你要拒绝的话,可以委婉一点说吗?”
“第一件事,以后不能随便挂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