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待奴才这样好,奴才若不去,那可是奴才没有良心了。”
多尔衮就笑了:“好。那就去吧。”
宁翘怕一会儿人多来不及说话,也怕耽误多尔衮的时辰,就趁着多尔衮收拾妥当的时候趁空给多尔衮行礼:“奴才祝主子爷旗开得胜。马踏飞燕,得志在前。”
多尔衮朗声笑道:“好!好啊!”
宁翘当然不能与多尔衮同去前头。
她要先过去同福晋等一起候着,再送多尔衮出门。
这也是她为人侍妾的礼数。
多尔衮是提前起身的,因此她到的时候也不算晚。
福晋和佟佳氏,还有庶福晋们的目光都一一从她身上掠过,她坦然受之。
送多尔衮上马的时候,福晋和侧福晋在前头,宁翘也不能越过她们去,说吉祥话的时候也没人让着她,宁翘想着,幸亏她提前说了。
告别是不能耽误出征吉时的。
多尔衮只是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最后再越过人群看了宁翘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带着亲卫策马而去。
福晋和侧福晋遥遥相送,等看不见多尔衮的影子了,福晋才转身,借着蒙蒙亮起的微光,在经过宁翘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了。
宁翘紧接着又被佟佳氏看了一眼。
这两个人目光中一丝感情也无,冷冰冰的好似这数九寒天。
宁翘觉得,皇太极一走,带走了身边的精锐,带走了身边倚重的王爵大臣们,这盛京却没有变成一座空城。
而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算计的人心。
男人们走了大半,剩下的女人们留在盛京。好像要开启她们的时代似的。
福晋和佟佳氏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做掉她吧?
这要换做是刚进府的时候,或许还真可以。
可这会儿,王府里的镶白旗奴才们已有许多,明里暗里的,宁翘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人,不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若是谨慎小心些,也未必会被算计的。
宁翘也是等过了几日,叫烟霞烟雨两个安排妥当了,才避人耳目,在邀月堂见到了李氏。
福晋自从上回跟多尔衮不欢而散后,身子似乎就不大好,瞧着像是病了,却又不肯报病,也不看府医,只是脸色不好,宁翘还听见几句咳嗽。
可福晋的事她是不管的,倒是听见扎鲁特庶福晋和察哈尔庶福晋两个劝福晋看看,福晋也不肯,说自己无事。
但多尔衮一走,转头就先免了一月的请安。
说是要为多尔衮静心祈福,实际上呢,怕是在养病吧。
佟佳氏也是闭门不出的。二阿哥接连这段时日都不大好,也是咳嗽发热,反反复复的折腾,佟佳氏还顾不上别的,生怕二阿哥如何了,这一颗心都在二阿哥的身上了。
福晋和侧福晋不出门,天又这样冷,庶福晋们自然也都是不出门的。
就这么着,叫宁翘几番布置,还真见着李氏了。
李氏来了邀月堂,虽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要顺着选定的路走下去的。
可等看见了邀月堂里的陈设,看见了宁翘的模样,她又想起自己秋雅阁的样子,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涩和难受。
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和宁翘同为侍妾,可现在在府里的待遇和境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得宠和被人遗忘的区别。
李氏面上含着笑,心里却苦涩地想,她若是老老实实的按着主子爷的吩咐跟着宁氏,那将来,她能不能得些实惠,能不能侍奉主子爷呢?
她也不要多的。不需要多得宠,只要宁氏能抬抬手,让她有个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