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的心里五味杂陈,憋屈和不服让他的头脑飞运转着。
哪怕现在已成定局,他也必得想出个法子,不让自己的地位动摇。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牧师重新跪坐好,再次念诵起听不懂的经。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看着牧师的动作,不知道牧师到底还想做什么。
赵浔微微眯起眼睛,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阻拦。
很快,牧师再次提问:“主,您最虔诚的信徒想知道,阿水的融合方式是您想要的吗?如果是,当这枚银币落地时,就是正面。如果不是,银币落地就是反面。”
说完,他再次抛出银币。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银币翻滚着落地,又旋转了几下,终于缓缓地露出了背面。
牧师瞪大了眼睛,随即就想起身质问赵浔。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作,银币又一个转动,变成了正面朝上。
前后只有短暂的一秒停顿,且没有任何人触碰到银币,也没有足够大的风吹得动银币。
大家都下意识地认为,“主”翻转银币的时候出现了偏差,才重新调整了一下。
“看吧,这就是主指示阿水做的。”地中海老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虽然相信赵浔,可也担心自己的判断有误。
有了这样的证明,现在他帮赵浔说话也更理直气壮了。
牧师瘫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
分明银币最开始给了否定的答案,他那一瞬间充满了希望,却又在下一秒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趁着牧师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赵浔已经进入了正题:“想必现在,各位都不会再对我有所怀疑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信任赵浔。
赵浔继续开口:“那么,请各位把家里的雕塑都带过来,那些都是属于主的一部分,我需要把它们全部融合起来。”
这一次,无人反对,大家都很积极地表示可以立刻回家去拿。
“不急,”赵浔笑了笑,“等到晚会的时候带过来就行了,不急于这几个小时。”
然后他转头看向牧师:“牧师,你应该知道剩余的那些尚未使用过的小雕塑放在哪里吧?我需要全部的雕塑融合在一起,少一个都不行。”
牧师仰头看着赵浔,眼里依旧有恼意。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再继续和赵浔对着干,否则就是和主对着干了。
可他堂堂一位牧师,信徒中最高级别的存在,居然要受一个刚成为信徒不足两天的人的指挥。
真是叫他难以接受。
赵浔从牧师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甘,他淡淡地提醒:“这是主的意思。”
牧师不得不开口:“我知道在哪里,但是只有历任牧师才有资格知道这个地方,你不是牧师,没有资格……”
赵浔打断了牧师的话:“你可以选择带我去那个地方,也可以选择自己从那个地方把全部的雕塑都拿出来,只要你保证你没有遗漏任何一个雕塑。”
他又不是非要去藏着雕塑的地方不可。
他也并不在乎这所谓的“地位的象征”,只要牧师能够带来全部的雕塑,具体位置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牧师没有想到赵浔居然这么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那行,我把雕塑都拿给你。”
对他来说,保住藏雕塑的位置,就等于是保住了他无可替代的地位。
这会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行啊。”赵浔很清楚牧师心里想的什么,但他并不在意,他转头对其他人说,“那我们今晚晚会见吧。”
说完,他走到约翰的身边:“走吧约翰,回家去。”
约翰“哦”了一声,跟在赵浔的身后往教堂外走去。
他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领着赵浔像领着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