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威压压下,无人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只有镜面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躺在远处的参孙眼中只剩下了迷茫,生了什么?不止芬里厄,就连他的王也一齐跪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当然诺顿不会告诉他,他是被人按下去的,让人可恨的是,他连人的样子都没看到,也只是一瞬,那令人心悸的气息便荡然无存,如若不是亲身经历,他都会认为这是一场梦,耳朵一动,似乎捕捉到什么,眉头紧锁,尼格霍格的气息也消失了,与刚才那人有关吗……
而远在王座之上的皇帝陛下在一瞬的寂静之后,出了撕裂天际的怒吼,喧嚣着他的怒火,是属于远古的气息……黄金的瞳中再隐不住浓重的杀意,千百年的岁月过去,有些老东西要忍不住出来了吗
而被叫做老东西的某人此刻却站在界壁之中,看着眼前离自己不足一米距离的璃瞳,伸了伸手,想到了什么,眉头拧了拧,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你太过冒险了,此间规则本就不会允许我们的介入,要不是我拉的快,就怕是你也回不来”巴德尔一边苦口婆心的劝,一边还要偷偷聚拢阿古莫斯的魂魄
天知道霍德尔那家火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他神殿给掀了,看着手中缓缓凝实的小团子,他很头疼,“为了这一场局,做了怎么多,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你要怎么面对她”这真不是他多话,办法并不是只有一个,但偏偏她选了最难的一个
“你要她永远只能靠别人的生命来续命吗?”北风瑶面上浮现痛苦之色,指甲陷进了肉里,闭了闭眼,还是转过了身“命运何其不公!凭何她要为了别人的欲望而死,而别人又凭何要因她而死,罪孽的因果终会来到,无论是谁,避无可避……”
又看了一眼巴德尔手中的阿古莫斯,她的眸中浮现化不开的愧疚“何况,为了她,我已经对不起这孩子了”
“那现在……”巴德尔迟疑,自千年前那一战,他就再看不懂她了,但作为至交好友,他能做的,也就是不问……“放回去吧,这是她和他之间的因果,那这果……就该她接!”
“你疯了……现在的她那副样子,自身都难保,现在放下阿古莫斯,他的神魂不久就会溃散!”北风瑶忽的抬起头盯住了巴德尔的眼睛,神色严肃“不会……她若是救不了……我会带走阿古莫斯”
“你!……你在逼她做出选择……”“是……我在逼她,若在不逼她,难道就让她逃避下去吗?从我们做下一切,我们就已经开始逼她了”
叹了一口气,巴德尔伸手想抚一抚北风瑶的,但想到什么,还是攥了攥手心,没能伸出去,他知道她痛苦,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悲剧,只不过有个小傻子拼了命的想编出一个好结局……他又怎么能不陪着
此刻的地面上,为数不多的龙族在惊魂未定中起了身,这一战说难也并不难,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死伤惨重……芬里厄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在耶梦加得的好一番抨击下才回了味,就是脸上挺疼的……“诺顿……”开口想要询问接下来的事,可当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之后,却硬生生让他闭上了嘴,不光他看见了,在场只要还睁着眼的都看见了
他很确定,确定璃瞳没了一丝生机,可现在,她就那么站在那里,朝着这边走来,越近一些,才能看见少女惨白的肤色和那双……银黑的异瞳……蹙了蹙眉,是魔女吗?
直到璃瞳都走到跟前了,场中也没一人出声,诺顿看着走到跟前的人儿,心里的一丝慌乱消失了“降灾魔女?”有些生涩的称呼,但他还是问出了口,其实他更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更想问的是璃瞳……
璃瞳顿了顿,微微抬了抬眼,眼中没有神采,灰蒙蒙一片,看不出情绪,声音也是一个平调“是吧……也不是……你还是叫我璃瞳吧,降灾什么的听起来不大好”
“你……”诺顿面上不变神色,可手心早已是出了汗,“我是璃瞳,璃瞳是我,魔女也是我,我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抱歉,能让让吗?”璃瞳一席话不带起伏,像是评述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意思也很明显,她要过去,而他挡道了,原本这般无礼的行为,作为君王,他该暴怒的,可现在,他生不出气愤
见诺顿还是没动,璃瞳也不恼,抬步绕过,自己走自己的,她记得的,她知道他在芬里厄向自己出手的时候没有阻止,但那又如何,说起来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连亲兄弟都可以下手的龙族,权利才是职高准则
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轻轻摸索着手中断裂的骨匕,精神力探入,眼中有惊喜闪过,她有赌的成分在里面,阿古莫斯寄托魂魄的载体破碎,魂魄极易散开,可探查的结果告诉她,还有救的,只要再找到合适的载体就行,而载体她早已有了打算……
“阿古莫斯乖,等一下就好了,很快的……”没有人听的清璃瞳在说着什么,但能看见的是……璃瞳手起刀落,直直的就将骨匕刺入了身体,一刀又一刀,艳红的血流淌了一地,骨匕落地,少女的手沿着伤口就伸进去了,令人牙酸的血肉摩擦声不绝于耳,视觉和听觉同时受到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