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雖然是極關心李紀的,但他一國之君哪裡會知道侄子府里一個通房的事情呢,他被崔澤芳問的一愣,不由的便搖了搖頭。
「之前阿阮聽民哥兒說那紀哥兒也並不是不近女色的,府里也收了一個通房在旁邊,便想著去探探究竟,也好知道這紀哥兒於女色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喜好,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阿阮倒越發不知道該如何替紀哥兒做主了。。。。。。」
李盛的好奇心頓時被崔皇后吊了起來,急忙追問道:「怎麼?那個通房難道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崔澤芳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神情有些啼笑皆非的說道:「倒是也算不上有什麼蹊蹺,只不過我派去的人回來說。。。。。。說翻遍咱們整個大明宮,恐怕都找不出那麼一個其貌不揚的人來呢。。。」
李盛聽她這樣一說,頓時也呆住了,崔澤芳也不理會他,繼續往下說道:「阿阮如今就是實在有些弄不明白,紀哥兒選的這個通房,到底是他真的就是如此喜好呢,還是純粹無心而為,若真是他喜好與別人如此的不同,阿阮就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選媳婦了,這滿長安城的,想要給紀哥兒選個品貌雙全的,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可咱們做長輩的,偏偏故意要去給侄兒挑個貌若南風的,別人又會怎麼看呢?」
李盛臉上此時可謂是七情上面,猶豫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整話來,只低聲嘟囔了一句:真的有那麼丑麼。。。。。。
崔皇后肚子裡暗自好笑,又握了他的手鄭重說道:「紀哥兒如今這狀況,又沒其他合適的長輩好去管他,大兄還是等他回來,趕緊讓民兒去找他徹底問一個清楚,若是他真有什麼特別的喜好,阿阮覺得咱們也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了,不管他是否喜歡,也一定要給他找個門當戶對,拿得出手的媳婦來,否則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
李盛一時也沒有其他主意,他實在掛心此事,當晚便沒再留宿含涼殿,神不守舍的趕回了鐘鳴殿去。
看著李盛匆匆離去的背影,崔澤芳的眉心漸漸蹙起了一個疙瘩,這李紀,哥哥早已經提醒過自己要注意此人的,卻並沒想到這小子能起來的這麼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那衛家人不遺餘力的替他搭台唱戲起來,現在大兄又起了要讓他和衛家女成親的念頭,若是真讓他們徹底結成了一條線,對德昌和崔家豈非十分的不利。
崔澤芳又想起顧氏從顧王妃那裡打探到的消息,原本和顧王妃一直保持著一絲若有似無情誼的尚書令盧彥孝,自從前兩年開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已經漸漸的,幾乎不可察覺的開始疏遠永興坊了,因為這種轉變,讓那和永興坊暗地裡關係十分親近的孫魯孫大將軍,如今在軍中難免有些落了下風,這衛家根深葉茂,本來就是軍中第一位的,孫魯原先也只是因為有兵部的暗中照顧和顧王妃名望上的支持,才勉強排到了第二位的,如今兵部似乎有轉而去扶持韋皋的意思,軍中的局面便頓時變得混沌而微妙了起來。
而現下於朝政上,哥哥崔澤厚幾乎把握到了七八成,唯有軍中一脈,仍是存在不小的變數,原本這老衛頭死的正好,小衛本就不是個足夠強悍的性子,如此一來,敢和哥哥唱對台戲的人基本就算沒有了,可莫名其妙的,卻突然冒出了李紀這個怪物來。
崔澤芳一想起李紀的種種不尋常之處,背後也不由得微微一寒,要知道如今李紀的臭名聲,雖然有他們這一方在暗中的默默推動,但那李紀自己驚世駭俗的行為也是絕對功不可沒的,如今那個被他一鞭子抽花了臉的歌女,乾脆以此為噱頭在勾欄里公開表演了起來,臉上那道橫貫而過的傷口,真的是十分駭人,更別說他在武校場與狩獵時種種狠辣的手段,活脫脫就是一個煞星殺神,這種狠絕的性子,再加上他於行軍領兵中顯露無疑的天分,不管他是否才剛剛年滿二十,實在都是絕對不容小窺一個。
自己決不能讓他順順噹噹就娶了那衛家女回去,那衛無凌現如今要給衛老頭守孝,自己倒要想想辦法先行給她尋下一門好親事來。
再說聖上李盛回到了鐘鳴殿內,一直就坐臥不安的,若不是天色已經全黑了,估計當晚便會命人去東宮將那太子李濟民召來問話。
而在那東宮宣肅殿內,太子殿下坐在紅木案幾後面,卻是滿臉不可抑制的怒意,他面前的案几上攤著一本報上來的奏摺,伺候在一旁的大內監劉准,也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這奏摺上說的不是別的,又是那安南都護府呈上的關於掃除鄭黨餘孽的事情,而與其他幾次不同,這次在南疆邊境抓住了一個叫鄭毅聞的,這人不但是姓鄭的,而且論起來還可以算是太子李濟民的遠房小舅舅,也曾經考取過功名的,當年鄭太后當權的時候,李濟民還在宮中親族聚會的場合見過他一兩面呢。
如今這人逃過了當年的大清洗,仍然活著不說,竟然還在暗中策劃那謀逆大惡,並且據其他同黨餘孽的招供,他也算是一眾逆賊中的一個不小的頭領,這樣一個人被抓了回來,簡直是活生生又打了太子李濟民一個大嘴巴。
要說這奏摺此刻並不應該擺放在他東宮的案頭的,而是應該留在中書省秘書監那裡,今日早朝後,身為中書令的崔澤厚找機會將李濟民叫到了一旁,將這摺子塞到了他的懷裡,只低低說了一句:「這摺子老臣會只當是兩日後才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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