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语气平静,翻过一页画卷。
裴潼音眼中的羡慕立刻就没了,她轻嗤一声:
“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她给的东西,不如直接扔了。”
谢栀听出她话中的不对,问:
“这是为何?”
裴潼音在屋里转一圈,一脸神秘:
“到底我从前也在那县主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那些皇室密辛,我也是知道一点的。”
“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谢栀放下手中画卷,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
“行吧,此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无聊得很,就同你讲讲五年前西戎的王位交替的事。”
……
皇宫,积云殿中。
殿中一个宫人也无,只有圣人和一身华服的祁陵公主。
祁陵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恢复好的神智又开始恍惚,她伏在龙椅旁,一丝仪态都无,仿佛又回到了在西戎做小伏低的日子:
“皇兄,您不会真的把我送回去吧?当年的事纵然是我不对,可我已然悔过了!”
圣人以手抚额,叹息:
“你为何会有这种稀奇古怪想法?安心回府待着便是。”
“我是听说西戎要派使节过来,我怕……”
“你怕什么?朕允诺过你,绝不会把你送出京城,当年的事也不会再追究了,你看看,神智好不容易清醒了些,此番又要加重了,十一妹,回去安心养病吧。”
“皇兄,我也不想这样啊,自从先王离世后,如今的西戎王呼孜便强娶我为妻,常常虐待我,我这才日夜忧思,不得安枕呐!”
祁陵公主似是又想起那些悲愤往事,哭得肝肠寸断。
圣人也是一阵无奈,叹息不已:
“妹妹,当初西戎先王对你也算爱惜,孕有一子。朕一直叫你按兵不动,你何苦在他临终时动政变?还给呼孜下蛊毒,最后落得那般结果?那呼孜是什么人?他是为了训练手下,连自己原配都敢杀的人啊!”m。999xs。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我那样做又不是为了权利,而是为了大周啊!我的儿子当了西戎王,那以后边关太平,战事怎会再起?”
祁陵公主死死抓住圣人的龙袍,又开始哭起她那死去的儿子。
“好了好了,朕不也是心疼你?让你按兵不动,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皇兄不需要你铤而走险……不过说这些也晚了,朕许诺,绝不会送你走的。”
圣人将她从地上扶起,传内监进来,让人将祁陵公主送回府上。
祁陵公主却忽而拉住他:
“不行!除非皇兄再给我找一门亲事,我在京中成家后,才能彻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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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从裴潼音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谢栀面色微讶。
“听闻那蛊毒只有西戎才有,中原很少有人听过,她爱慕我哥哥,难免不会对你起心思。”
裴潼音看着桌上的这些补品,冷冷一笑:
“谁知道这些东西里面有什么?”
谢栀回想当初初见祁陵公主的场面,摇摇头:
“不会吧,当初我在山洞中亲眼所见,她身上一无所有,应当不会带着蛊毒。”
“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