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家一族,守一城一国之平安。
有人天下无敌,拔剑之时天下皆为蝼蚁。
有人笑傲乾坤,谈笑之间令万敌俯。
有人誓死血战,用生命与灵魂铸造战神的光芒。
有人庄重宣誓,立于边境,守卫边疆。
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时代,有人力挽狂澜,有人马革裹尸,有人气吞山河,有人睥睨天下。
上下五百年,九代无敌,那闪烁在过去无尽岁月间的威严和骄傲,怎会散了?
怎么就能散了?
威严散尽,骄傲尽失。
边境的那片营地越来越小,李氏的末路,似乎已在眼前。
二十年前,上千名精锐跟随爷爷去了边境。
二十年后,整个边境不过百人。
人呢?
全都在营地后的那片坟墓中。
近千坟墓,近千墓碑。
底下埋葬的尸骨,有几人善终?
李天澜轻轻笑着,有些自嘲,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嘲弄。
直到这一刻,他才现,那些爷爷让自己记住的叔叔伯伯,那些小时候抱过自己的叔叔伯伯,那些埋葬在坟墓中的枯骨,那些他原以为很清晰的记忆,再想起来的时候,原来已经模糊了。
这么多年。
真的是太久了。
久到了他快要忘记了那些为李氏而死的老兵。
久到了外界的人都已经忘了他们。
李天澜轻轻抬起笔,一笔落于牌匾之上。
客厅内,一股纯粹到没有半点杂质的剑意在淡淡的清香中突兀的爆。
森森剑意。
席卷一切。
李天澜用笔越来越晚,客厅内剑意却越来越盛,逐渐趋于完美。
他的表情平静,一只眼中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可另外一只眼却深沉死寂,毫无波澜。
王月瞳紧紧的盯着李天澜,眼神忧虑。
这种类似于冥想却又绝非是冥想的状态,对于任何一个武者而言,都是机遇,但同样也有凶险。
李天澜身体停止,笔锋在牌匾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客厅内剑意呼啸旋转,威压重重。
“啪!”
放在茶几上的几个玻璃杯瞬间破碎。
李天澜全无所觉,只是静静的动笔。
时间流逝的极快又极慢。
王月瞳死死的盯着李天澜,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