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頂樓一次大火,高中生隨地亂扔的菸頭差點引爆了整棟樓層的天然氣。
火警聲地動山搖。坐在台階上靜看月光的女生第一次跳起身,牽住他持煙的手。
「別抽了,快走,坐電梯有風險,我們走樓梯下去。」
消防通道的樓梯層層疊疊,唯一的一點光源是銀白色的薄薄月光。
可能是見?他久不?出聲,也或許是自己忐忑害怕。
或許是身後濃煙滾滾,嗆得人眼睛酸痛,感覺路永遠走不?到頭。
桑恬一把抓住他垂在一側的手,篤定道:
「我們一起往前?走。」
「。。。很快,馬上就好起來了。」
馬上就會?好起來。
女生柔若無骨的手,在某個艱難時候,撐在他人生一隅,讓他窺見?些來自逃生通道的光亮。
有人身體力行,給他演示過,路會?越走越寬。
別怕。
季嶼川撫摸著懷裡抽泣的柔軟腦袋,腦海里湧出數日前?女生的疑問,在哪一個瞬間喜歡上她。
答案呼之欲出。
季嶼川視線下垂,是拼命往自己懷裡鑽,想同他貼緊找到存在感的桑恬。他有意消除她情緒波動後的惶然,抬著她的下巴,同她視線平齊,微勾唇角:
「恬恬打算怎麼對我好?」
「嗯?」
男人呼吸炙熱,貼著耳畔燎到唇邊,吻卻沒落下,指尖動作輕輕,勾著她哭得凌亂的碎發別在耳邊。
桑恬抽噎得停頓了下,臉蛋哭得緋紅,閃著水色的眸光頓在季嶼川唇上,才後知後覺到季嶼川在暗示些什麼。
隨後不?假思?索,義無反顧地摟住他脖子吻他。
沒什麼能比水色相融更讓人有幸福的實?感。
桑恬第一次嘗試這樣的位置。
為了防止她掉下來,男人大掌掐在她腰側。
仿佛一朵綻放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晃個沒完不?說,中心支出的花蕊顫顫巍巍。
只?被輕輕一碰就忍不?住瑟縮。
位置上,男人似乎身處劣勢,但是桑恬心裡明?鏡一樣,局勢還是由他來掌握。
從頻率,乃至視覺。
季嶼川一覽無餘。
桑恬受不?住,手臂環抱,想學沙漠裡的鴕鳥,將自己藏起來。
但是男人怎麼可能允許,手才剛抬起來,腕子就被人拉下。
男人的聲線啞得不?能再啞:「寶寶,別遮。」
桑恬往往沒辦法,想要嗔怪卻沒力氣,只?能神色迷離地看他。
季嶼川最受不?了她這個眼神,光是看著,他就快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