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遲冶詢被他冷著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並且他跟阮識延向來相處如此,所以倒不會尷尬。
但祁時那邊不同,明顯阮識延的刻意冷淡,讓兩個人尷尬了起來。
遲冶詢看了他一眼:「我已經看到你之後去找他道歉的樣子了,準備好小作文吧。」
阮識延也放下了球桿,走到旁邊的長沙發上,伸手理了下衣服,看起來依舊完全不想理他。
這是真更年期了。
遲冶詢拿了兩瓶水過去,遞給他一瓶,在旁邊坐下了。
「搞不懂你,明明還那麼在意,表面要那麼冷淡。」遲冶詢灌了口水,眯起眼睛陳述道:「他前兩天受傷,你還冷著臉,結果緊皺眉頭。給人遞藥,還要一副人欠你錢的樣子。」
他轉頭看阮識延:「你是遲來的自尊還是要面子啊,怎麼不好意思關心人了呢。」
「聽我一句勸,表里不一沒有好下場,你看現在人就不理你。」
說完,遲冶詢突然有點悚然。
不是,他怎麼感覺,自己剛才一套言論像極了勸冷戰情侶的呢。
有點可怕。
他甩了甩這個念頭,堅定地想,一定是他們之間的友誼太堅固太高尚了,畢竟中國好舍友。
阮識延喝了口水,沒什麼表情地瞥了遲冶詢一眼,終於開口了。
「管好你自己。」
「……」
遲冶詢差點沒被氣死,覺得自己長篇大論的真情勸說都餵了狗,噎了好一會。
「行吧,」他心想阮識延這破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犯不著生氣,又說道:「但勸你還是早點恢復正常。」
「祁時肯定不會主動理你的,現在多尷尬。」
他覺得最近宿舍氛圍著實詭異,讓他都有點犯起了尷尬,兩邊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最後想了想,他還是打算從惹事的阮識延這方勸起,於是好磨慢磨,磨得阮識延出來跟他打桌球。
「他主動理我了。」阮識延平淡否認道。
「然後呢?」遲冶詢心想他還敢提,「你當時什麼態度,我都想揍你了。」
「他主動跟你說話沒回應,你看他現在還會理你嗎。」
遲冶詢看他一眼,評價道:「自作孽。」
「閉嘴,」阮識延站起身,拿過自己的外套,言簡意賅:「滾。」
不過遲冶詢沒說錯,他現在確實,是真不被祁時理了。
當時給人拿藥,祁時看他的目光,充滿著謹慎和疏離的味道,似乎是不適應,以及有點猶豫。
雖然最後還是接過了。
不過阮識延倒不覺得,自己需要準備什麼道歉小作文,畢竟祁時其實心挺軟的,繼續對人好的話,應該能自然而然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