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璞奇道:“父亲为何一直想在百越称王?孩儿也听说如今大秦蒸蒸日上,皇颇有些明君之相。百越虽是郡县,可朝廷很少关注,皇即位后更是从未对百越有什么动作。我们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一方诸侯,还有大秦可以靠背,不是更好吗?”
任嚣轻叹一声:“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总把别人往好处想。皇此前是没有关注百越,那是因为他初登皇位,先有会稽叛乱,又有泗水叛乱,甚至被白掷打到了咸阳宫。关中尚未安定,怎会有精力关注遥远的百越?”
“可现在不同了,自从白掷被杀之后,皇对朝廷的掌控可谓到了极致。百越有八十万人,又久不受朝廷束缚,如今腾出手来,怎么会忘记这个隐患。你觉得咱们在这里是为朝廷效力,为大秦拓疆,可在皇眼中,未必不是一个威胁。”
“这次赵佗突然被召回咸阳,怕是已经要对百越动手了!”
任璞大惊失色,他自小便在百越长大,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虽然是副将的儿子,可任璞却是醉心于游山玩水,结交好友,从没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对这些阴谋诡计更是一窍不通。
“那咱们怎么办?”
任嚣脸色逐渐阴狠起来,拿起旁边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放心,父亲会为你争取一片!”
半个多月后,就在孟西原刚刚脱离赵佗的队伍时,任嚣也动手了。
百越大营,主将帐中。
任嚣强忍住悲痛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大小将领、都尉。
诸将都有些不明所以。
一名偏将上前一步,躬身道:“左将军将我等召集而来,所为何事?”
任嚣重重叹了一口气,仰悲痛道:“本将军刚刚得到消息,右将军在咸阳被二世皇帝所杀!”
众人大惊。
赵佗的心腹偏将应桓猛向前,手握剑柄,沉声道:“左将军所言为真?!”
赵佗在临走时秘密将其召到府上,命他小心提防任嚣。如今从任嚣口中讲出赵佗被杀,他自然有所怀疑。
任嚣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把佩刀,道:“右将军的随身佩刀在此,你还有所怀疑吗?”
帐中众人顿时有一半信了任嚣的话,只因那把佩刀乃是赵佗最喜爱的佩刀,就连睡觉都会放在自己枕边,日间更是从未见他取下过。
应桓上前一步,口中说着:“容我细观!”,伸手便要将佩刀夺过来。
任嚣却是猛缩手,将佩刀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怒声吼道:“如今右将军被杀,你不思为右将军报仇,却来纠缠这些小事,莫非你不把右将军放在眼里?枉费右将军对你如此信任!”
应桓针锋相对,大喝道:“末将只是想确认这把佩刀是不是右将军的那把,左将军为何如此紧张?莫非心里有鬼?!”
任嚣收敛了脸上的悲痛之色,转而变得阴狠,阴恻恻道:“本将军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人不认识右将军的佩刀?”
应桓转身看着帐中众人,沉声道:“你们都知道,这佩刀乃是右将军从吴越而得,是下少有的神兵利器,绝不会离身左右。”
任嚣死死盯着应桓。
“那又如何?如今佩刀在我手中,不足以证明右将军已然被害吗?”
应桓转身也紧盯着任嚣,冷笑一声,道:“自然不足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