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同却傻笑道:“这样不是快些么?”
夏芸回房取出一个大酒坛上面用金漆漆着一个大大的‘曲’字。她把它抱在胸前。冯不同想要伸手接过。夏芸却往回一拉,不让他接,笑道:“把酒给了你,就是老鼠看仓,越看越光了。”
冯不同见她举止可爱,突然起了一个念头,道:“把你交给我呢?又要用什么歇后语呢?”
夏芸红着脸,道:“我还没想好呢。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冯不同担心耽误了晚宴,便不再说些俏皮话,又抱着夏芸往回赶去了。
就这样,冯不同抱着夏芸,夏芸抱着酒,酒碰着冯不同的鼻尖。由于‘一抔黄土’经常揭开封盖闻酒香,使得酒的封盖变得有些松散,所以酒香隐约从漏缝中飘了出来,伴随着夏芸的体香溜进了他的鼻子里,诱惑着他,使他感觉如在梦境。
直到回到刚才篝火处,要不是‘一抔黄土’提醒,冯不同差点忘记放夏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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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抔黄土’瞥了那坛酒一眼,便不再看了。他知道不再属于他的东西,看了也只是让自己伤心罢了。
三人一齐往东北方走去,没过多久便看到前方有一座高大雄伟的祠堂。祠堂面西北朝东南,依山而立,祠堂外围有一圈短栅栏围着。在里面圈出了一大片的空地来。空地上摆满了桌子凳子,每张木桌均配有十把凳子,凳子上坐满了人。香喷喷的菜不断从祠堂侧面的几排低矮的平房中传出,摆在每张桌子上。
菜肴十分丰盛,鸡鸭鱼肉和各类时鲜应有尽有。有的小孩贪吃,伸筷子去夹老远的一盘牛肉,结果还没伸到就被母亲狠狠地照着胳膊打了一下,接着又瑟瑟地缩了回去,跟母亲顶起嘴来。邻座的大人和颜悦色地劝着他母亲,然后又夹了几片牛肉到他的碗里,那孩子才消停了。
每张桌子上都摆了碗,也摆了一大壶水和一大壶酒。大人的是大碗,小孩也有小碗。小孩的碗里装的都是水,而大人的碗里男人的碗有的是空的,有的却是倒满了酒。女人的碗里装的也是水。
空碗的男人们见冯不同他们到了,一齐笑道:“终于来了,来,快上酒!”
那些都是跟冯不同交过手的人。
冯不同对夏芸说道:“你和爷爷找个位置,坐下,我来倒酒吧。”
夏芸见‘一抔黄土’偶尔不时瞥几眼那酒坛,神情十分沮丧,拉着他的手,道:“都多大岁数了,至于吗?”
说着把他牵到了附近的一个只有老人小孩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强给他灌了下去。
‘一抔黄土’咽下了酒,冲着夏芸道:“记得提醒他给我留点。”
夏芸笑道:“会的。不用担心啦。瞧你这样子,难道不怕招人笑话吗?”
‘一抔黄土’不再说话了,又灌了几口酒,灌到底朝天,便又恢复到一副开心的模样。跟邻座的乡亲们相互劝起酒来。
冯不同倒完酒后,找到他们,在夏芸身边坐下后,‘一抔黄土’道:“还有酒吗?”
冯不同二话不说便把酒坛沿着他的碗倒了下去。刚刚倒满一杯后,便完了。
‘一抔黄土’道:“那你岂不是没有了吗?”
冯不同摇了摇头,笑道:“我就算了,反正不多,你喝吧。”
‘一抔黄土’也不推辞,说了句‘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后便细细地品起酒来。邻座的人都暗自偷笑不已。
冯不同对乡亲们问道:“老乡,你们祠堂里最上面的牌位上怎么写的是‘宋往贤民墓’啊。”
一个老人道:“我们都是宋朝遗民,想那些王侯将相自有史官为他们立碑列传,但是那些不甘被鞑子奴役而随着宋朝而亡的平民们却无人问津。于是我们祖辈就为他们立了个牌位。告慰那些逝去的忠魂。”
冯不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晚宴在一片热闹声中开始,在杯盘狼藉中结束。冯不同等人和众乡亲告别后又回到了自家的小屋,到了家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因为‘一抔黄土’坚持非要夏芸在外面结婚,又不想他们婚前同房,所以他便睡在房梁上,密切监视他们以防不轨。这不免大煞风景。
冯不同和夏芸虽然不太习惯,但两人正在深恋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能得到幸福,更何况能看着心爱的人入睡呢?倒也不怎么讨厌他的安排。
这次三人都喝多了,所以便一齐倒在床上睡着了。‘一抔黄土’在睡梦中楠楠自语道:“我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