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正用布擦着步枪,打算进深山去探路。
深山上不止有野猪还有狼,与其等山上的野物没有吃的时候下山,还不如他们先上山把它们都打回来加餐。
鹿鸣山的小山腰上,能吃的东西都被找遍了,周围的5座小山也同样没有放过。
再过不久,想要在山上找到吃的只能继续往更深的山上走,他需要带队先上去探路。
这天夜里,二房的钱春芬在晚上9点的时候回来。
“快进来。”陈秀禾举着手电筒看向有有些邋遢的二嫂。
钱春芬接过搪瓷杯子,把里面的水都喝光了才坐下来,想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又站起来。
“坐吧。”陈秀禾把她按下。
钱春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开口道,“市里得粮站和供销社的粮食都是限量卖,去的晚了就买不到。我们家还被偷了3斤玉米面,好在孩子他爹把粮食分开藏,否则13斤玉米面就都被一锅端了。”
“市里这么严重去了?”陈秀禾一脸不可置信。
赵岁岁他们也是,纷纷看着二伯娘。
“被偷的人家很多,我这次回来就是悄悄的回来拿粮食,再悄悄的回市里,刚才在路上摸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二嫂,你还没吃饭吧,家里还剩两个馒头。”陈秀禾把餐桌上盖着的竹篮打开,把碗里得两个馒头放在钱春芬面前。
钱春芬的肚子瞬间咕咕叫,“那等会我用玉米面还给你们。”
“两个馒头也值得你还,吃了就是了。”陈秀禾佯装生气。
“市里为了多吃上一个窝窝,连亲兄弟都能翻脸。”钱春芬拿起馒头,一边吃一边把钢铁厂家属院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赵立武不是很理解,两个人争一个做什么,一个人一半不就好了。
赵岁岁和赵立文没有想到,现在才6月,市里就已经开始这样了,还要熬到明年的夏收,估计下半年开始就有人饿死。
其实,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饿死了,只不过饿死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人,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关注。特别是谎报产量的地方,从去年秋收开始就没有粮食了,全靠上面的救济粮过活,可是救济粮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人在吃树皮了。等树皮没有之后,那就只能吃R吃音观土来抵抗胃里的火烧心。
钱春芬把市里的情况和他们都说了个大概,就借小锄头回自己屋里挖粮食。
陈秀禾换上衣服,过去帮忙。
这边,赵广叔靠在战壕里,看着家里寄过来的书信,这封信都是过年时候寄的,转了好多个地方才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媳妇儿买了足够吃一年的高价粮,笑了笑,肯定是大儿子的主意,否则媳妇儿的个性,买半年的粮食就不错了。
“副团,师长叫你。”一个脑袋从战壕上方伸进来,是赵广叔的警卫员。
“知道了。”赵广叔收起书信,起身往指挥部走去。
富兴大队里,赵岁岁正啃着一只兔子腿吃得满嘴流油。
“腊兔子真好吃,娘,咱们家还有多少只?”赵立武也啃着一只兔腿,今天是端午节,粽子没法包,他们家特地做了一整只腊兔子。
“还有4只。”陈秀禾放下手里的碗筷,想到上次说要寄的东西给丈夫,却没有收到丈夫给的地址。
信里只说了他在外面行军,没有固定的地址,书信可以寄,其它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