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组拍完,现场放饭。
宋零诺只喝了三分之一杯橙汁。她不愿意再被曾雾当众严厉训斥,她更不愿意被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认为她是一个不尊重大家工作付出的人。
喝橙汁时,宋零诺的目光跳到另一边的休息区。任鸿在那边坐着和曾雾讲话,不管他做什么事情,看上去都那么纯粹无污染。
曾雾的眼神扫向她。
宋零诺连忙收回目光,她不想被现自己在偷看任鸿。
餐后,拍摄继续进行。
下午比上午要顺利一些,宋零诺以为她多多少少掌握了如何面对曾雾镜头的技巧,以及痛苦的感觉在持续很久之后让她的知觉变得钝化了,所以她的煎熬感也相应地降低了。
她这种无知的错觉一直持续到最后一组造型:“高潮是什么”。
这张照片要大仰拍。
曾雾整个人直接侧面躺倒,右手架着相机,胳膊肘支在地上,衣服裤子上下蹭得全是灰。
二十分钟后。
曾雾放下相机,目光投向宋零诺:“你什么情况?僵了?蠢了?突然不会了?听不懂我说话?不理解我的要求?”
宋零诺回答不了。她确实是僵了,蠢了,突然不会了,听不懂他说话,不理解他的要求。
之前的每一组拍摄,曾雾都会给她一些极其简单的指示,让她自行体会挥。到了这一组,他给出的指示仍旧很简单:她需要表现她所理解的女性高潮。
宋零诺的沉默让男人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曾雾将相机推开,从地上坐起来,很不耐烦地拍掉衣服上的灰,“说话。”
宋零诺说:“我不知道怎么表现。”
曾雾问:“你是女人吗?”
宋零诺点头。
曾雾问:“你知道高潮的感觉吗?”
宋零诺点头。
曾雾问:“那你不知道怎么表现?你让所有的现场工作人员陪着你玩?”
宋零诺张嘴想要为自己辩白,但她环顾一圈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又沉默了。就是因为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她才变得僵硬愚蠢,在这个造型中不能做她自己。
更何况,她还要面对曾雾犀利的眼神,和他冰冷的镜头。
一种难以压抑的委屈感在宋零诺心头层层盘绕。
曾雾问助理:“几点了?”
助理报时。
曾雾看向宋零诺:“我时的加班报价是一小时十万人民币。你可以继续你的委屈,呆,磨蹭,然后浪费公司的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