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6哥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办公室,就是上次叶家来人时那间办公室。
高道士和两个身着制服不苟言笑的人坐着,还有已经包扎了伤口的孙父。
高道士见到罗秋的手,幸宰乐祸的笑了,“小子遭报应了吧!”
罗秋面带笑容,神色平静,“道长您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您说我遭报应了,可能我是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高道士一噎。
随后呛道:“小子,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罗秋平静的看着他,道:“道长,我与您才第二次见面,道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道士见他打哑谜,冷哼一声,不再接话。
这时,吴队入座。
环视一周,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沉声道:“警局接到报警称有人意外死亡,第一时间赶到案现场,带回了一名青年男性尸体,尸体通过检测确定为孙年知,就读于jt大学,大一新生,无前科,无疾病史,无窒息,无中毒,无他杀痕迹。报警人称与死者同时入睡,醒来后现死者身体冰凉,第一时间报了警。法医检测,死亡时间,凌晨四点。”
孙父神色哀恸。
吴队继续道:“怀疑为突未知疾病死亡,目前正在检验。死者家属因报警人口供,怀疑他为杀人凶手。我们也通过了反复问询和专业测谎仪器检测,初步证明,报警人张安不是犯罪嫌疑人。”
“因家属认为该案有疑点,不同意结案。所以请来检察院与政府工作人员,bj道教协会副主席高小尚,死者父亲孙向山,口供涉及人员罗秋,就报警人口供中涉及到请神上身等封建迷信一事,来做一个问询以及见证。6警,打开视频录像。”
吴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死了人,场面更严肃,视频录像都打开了,看来是准备问个清楚明白了。
“报警人张安神色惊恐,受到了惊吓。但经过多次口供对比,事情的经过大致如下,9月25日凌晨接到jt大学男生宿舍宿管报警,该宿舍学生叶肖羽被诡袭击,当天该宿舍陪同人员张安、罗秋以及孙年知,来到警局后离去,当天搬离宿舍。9月26日罗秋接到家中亲人离世,离开。这事给我汇报过,并且他来找我拿了身份证。9月29日群消息,罗秋称听闻请神上身,可以避免被诡攻击会瞬间老去或者瞬间死去。9月3o日,叶肖羽邀请去bj。1o月2日,叶肖羽报销路费,张安、孙年知去了bj。1o月3日张安、孙年知回到出租屋,1o月4日凌晨孙年知死亡。”
虽然嘱咐了6警察打开摄像头,以及请来了检察院和政府工作人员,但听吴队开头就说明了是封建迷信,那他的意思,罗秋不得不猜测,大概是不想将这些鬼神之说大肆传播。21世纪了,这些言论的确不适宜在公开场合谈论。所以吴队的意思,是要将事情定论为自然死亡,而不是非自然死亡吗?
吴队念完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听完这话,就算不苟言笑的制服二人组,嘴角都有点绷不住。神色怪异的看着在场的众人,和主位上的吴队。有点闹不明白,这是要做哪样?
这些封建迷信什么时候也可以光明正大拿到桌子上来说了?
竟然还让他们记录,还录视频留档?
这个警察是不是不想干了!
本着职业操守,他们虽然神色怪异,但都没有说话。目光环视,想看看在场谁先开个头。
孙向山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抱着受伤的手,声音颤抖:“警察同志,我们不相信好好一个娃儿,不明不白的没了,他才17岁啊,刚刚考上大学,是我们一家子的希望。警察同志,他身体健康,念完书就是跟着我干活,百十斤的化肥,满背篓的苞谷都能来回背好几次,我还能不知道他的身体吗?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我心里明白,我娃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两位制服人员听到他带着哽咽的声音,都忍不住同情的看着他。
罗夏也悄悄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裤子,罗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说话,在场众人都没有说话。
吴队剑目扫视,然后看向了罗秋道:“虽然你有不在场证明,但也请你叙述下自上次来警局时到现在的所见所闻。”
罗秋点点头,着重看了一眼高道士。
“那天晚上,叶肖羽忽然惊醒说有鬼,我们害怕,就跟着来了警局。叶肖羽的父母从bj过来的时候,带来了高道长,我们也从高道长的嘴里得知,这世间上没有鬼,但我们还是害怕,所以在同学的帮助下,找到了现在租住的房子,本来是一人一个房间,但孙年知害怕,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是一起睡的。”他着重说明了孙年知害怕,也算有心之举。孙年知毕竟是因为长时间害怕惊恐,导致精神逸散太多,才会请神失败。
高小尚似乎明白了他的眼神和话语里的意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吴队和孙向山。
罗秋继续道:“第二天我收到了亲人去世的消息,跟学校请了假,然后来找吴队拿了身份证就回去了。恰好家里办丧的时候,有一个看地穴的风水先生,就想着他或许听过这些东西,就问了他,他告诉我,他也只是听人随口提起过这些。虽然我不相信,但我想着叶肖羽和孙年知都害怕,就把风水先生听说的事,在群里说了一下。家里一直事忙,我们也没关注过后来生了什么,只听说张安和孙年知去了bj,然后又回来了。然后就是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们跟家里说了一声,第二天就出了,昨天刚到。”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他讲的明白,但他不会去讲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