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环所有精力都用在去乡下义诊,阿福已经清点过药材,她回到房里,丫鬟来凤正在为她收拾欢喜的衣物,不满道:“小姐,您非跟着去吗?”
徐昭环洗了洗手,换下衣物,坐下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水,才道:“当然要去,往年都是跟着爹娘一块去,今年是我第一次自己主事,马虎不得。”
来凤见她渴成这样,心疼道:“您忙起来就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这般我怎么放心啊,虽说已经秋天,但天气还是热,水喝少了会上火,再累病了该如何。”
徐昭环拍拍她脑袋:“想我点好成吗?我多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啊!我可以照顾小姐的,往年是老爷不准,今年您做主,准了让我跟着不就行了吗!”来凤不满道。
徐昭环解释:“我跟着是因为我懂医术,而且出门在外,女子多有不便,我每次出行也都是作男子打扮,你年纪还小,又不通医术,跟着去我还要分心照看,你就在家安心等着我回来罢!”
来凤知道多说无用,自家小姐素来果敢固执,便不再废话,尽心帮她多收拾一些细小东西。
第二日,徐昭环起了大早,换上一身灰色男装,将头简单簪起,便出了后门。
阿福已经备好车等着,见她来,赶忙行礼:“小姐。”
徐昭环左右环顾,街角柳树下站着一人一马,定睛一瞧,朱之允是也。
徐昭环满意点点头,阿福偷偷说:“看来前几次布药迟到,小姐收拾他见效了,这次出门这么早,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朱之允也看见她出来,阿福说话的时候他已走到近前。
徐昭环笑得和善:“朱公子,早啊。”
朱之允脸色很臭,一看就是不情愿早起,徐昭环假装看不见,也不打算等他回应,直接吩咐:“跟上,咱们东城门碰头,苏大夫已经等着了。”
徐昭环上了车,阿福驾车,朱之允上马,三人一道起行。
到了东城门口,跟苏大夫汇合,四人一并出了城。
朱之允已经随着徐昭环在城里和乡下布药三次,最开始哪里情愿,迟到不说,一路上事贼多,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要不就是要如厕,一行人都得等着他。
布药的时候,对领药的百姓也是爱答不理,徐昭环看在眼里,一直忍耐,中午吃饭的时候,谁都分了,只有朱之允什么都没有。
他生气了,觉得自己也是忙了一上午,凭什么没饭吃,仆人说只徐昭环吩咐,让他不满去找小姐说。
朱之允气呼呼地就去理论,徐昭环装作没听见,几口将满头和干菜塞进嘴里,又喝了几口水,才问:“这些东西你愿意吃吗?”
朱之允不屑道:“本公子从来不吃这些破玩意。”
徐昭环装作听不懂:“现在天热,饭菜冷着吃也无妨。”
朱之允冷哼道:“这些东西,在我们朱家,连下人都不吃。”
徐昭环假装没听见,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丢下一句:“你多虑了,这些饭即便你想吃,也不配。”
朱之允当即怒了:“你什么意思?”
徐昭环冷哼一声:“你冲谁喊?”
朱之允想到自己的把柄,忍了忍:“你不要得寸进尺。”
徐昭环理都不理他,转身走开,继续忙碌起来。
朱之允瞧着,她同病人村民相处时,都是和声细语,就连对下人说话都百般和气,可一面对自己,就凶如夜叉,真是气人,害得他同别人说徐昭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都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