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相柳那九个头可比她这一个头好用多了,他一个头,就能把她九个头都想不明白的事,给弄的明明白白的。
相柳和玱玹之间如何相处,只要相柳自己有了想法和方向,是轮不到她操心的。
小夭一边往殿内走去,一边在心里默算,他一个头能比得上她九个头,那他岂不是九个头,相当于她八十一个头,这么算下来,相柳竟是比她足足多了八十个头。
飒飒秋风里,朝云峰上的凤凰林内响起小主人久违的笑声,凤凰树的落叶亦随着这开怀的笑声在秋风里缓缓飘落。
小夭在朝云峰上笑的开心,已经走到山下的两人,相处的却实在谈不上愉快。
玱玹一改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慑人的目光转向防风邶,语气中更是带着怒意,
“小夭刚刚为什么哭?”
防风邶冷笑,林中那人果然是玱玹。
“这个问题,王子应该去问小夭,而不是问我。”
玱玹怒极反笑,
“那她可是因你才如此伤心?”
这个问题,防风邶没有否认,他停顿了一瞬,坦然承认:
“是又如何!”
玱玹停下脚步,在两人之间设下结界,逼人的目光直视防风邶,轻蔑地说道:
“小夭的身份不是你这种人该肖想的,防风公子,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才好!”
防风邶毫不畏惧地对上玱玹的视线,却是似笑非笑地说:
“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小夭的哥哥,还是轩辕的王子,又或者。。。。。。”
防风邶的话没有说完,玱玹却完全明白他的未尽之语,果真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也只有防风邶才能意识到他心里一向都无人知晓的隐秘心思。
防风邶的视线越过玱玹,看向朝云峰,幽幽说道:
“我倒是有一句话想要送给殿下:切记要摆好自己的位置,别把原本亲近的人,推远了。”
防风邶手指轻点,破了玱玹的结界,扬长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缭绕的云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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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林内,小夭坐在秋千架上,阿念围着小夭不停地转,
“姐姐,你说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小夭摸了摸耳朵,十分无奈,
“快了,快了,你再念个百十来遍,就能把玱玹念来了。阿念,我现父王给你起的这个名字,真的是起的太对了!”
“啊?姐姐你说什么?”阿念翘看着林外,并没听清小夭说的话。
小夭抱着一旁的秋千绳,慢慢晃悠,有气无力地说:
“没什么,你还是接着念玱玹吧。”
对小夭来说,阿念简直就是第二个蓐收,念玱玹念的她耳朵疼。
想到蓐收,小夭心思动了一下,
“阿念,蓐收给你写过信没?”
阿念有些不确定地说:
“他给哥哥写信的时候,应该给我带过几封吧,但是我都没看,都交给海棠去回信了,他那个人,一向只会说教我,笑话我,便是写信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小夭淡淡地‘哦’了一声。
看来她这个半路回归的王姬就是和阿念不一样,好话或者坏话,她一句都没有,自从她离开皓翎,回到轩辕以后,蓐收竟是一封信也没给她写过。
倒是从皓翎送往北山的军资路线,已是十分完善,不用她操什么心。
小夭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真算起来,蓐收竟是她重生回来以后的第一个朋友,意映则是第二个。
其实上辈子,她是玟小六的时候,和蓐收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蓐收那个人还是很对她的脾气的,但是她恢复王姬的身份以后,蓐收并不知道她是玟小六,两人之间便有了距离。
这辈子因为他们三个人一起在皓翎义诊的那段时间,实在是轻松欢乐,她还以为她和蓐收已经算是朋友了,但是现在从结果看来,是她想多了,在蓐收的心里,她应该只是个很难应付的王姬,实在是谈不上朋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