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注视着两个好儿子,欣慰不已,当即朗声大笑。
“好好好!有志气!”
“日后吕家就靠你们两兄弟撑起门楣了。”
父子三人聊得格外尽兴,吕家三姐妹却是默不作声,静静倾听。
她们自幼便是按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
未来的路一眼望得到头,相夫教子、夙兴夜寐、伺候一家老小。。。。。。
当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
可不知道何时起,这个信念开始动摇了。
或许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工人,她们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悄然在县城中引了一股新思潮。
或许是听闻女子可入学宫,可参加科考。
亦或许是听闻隔壁县出了一位女举人。
她们内心有敬佩、有羡慕、也有。。。不甘。
不过,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多年以来的教育下,她们违背不了父母的意愿,挣脱不了陈旧的束缚。
用完午膳后,吕母看着亭亭玉立的大女儿,忽然感慨一句。
“长姁快及笄了,先挑挑合适的夫婿人选,待到十八岁,就可出嫁了。“
“嗯,长姁的婚事是该考虑了。”
吕公凝眉沉思,在脑中快搜寻门当户对的子弟。
两夫妻相互商量,无人征询吕长姁的意见。
她状若羞怯地垂下头,贝齿却紧紧咬住红唇,几乎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真的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吗?
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一辈子困于后宅。。。。。。
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纵使改革了新婚姻法,可又有多少闺阁少女会反抗亲生父母呢?
吕雉心思细腻,敏锐察觉到了长姐难过的情绪。
她身体凑近了些,悄悄覆上阿姐紧握的拳,无声安慰。
吕媭尚且年幼,并不懂婚嫁之事,见大姐二姐不带她玩,骄纵地撅了噘嘴。
当晚,漆黑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又大又圆的银盘,挥洒着皎洁而静谧的清辉。
吕雉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