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哪里出格,我只能从季柏屿迅速阴翳下来的目光中窥见分毫。
他短暂的停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扫过我。
没有应答,仿佛压根儿不认识我。
只是他离开的背影总让我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难道是因为我叫了他?
还是他觉得我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这份工作在第二天就被季柏屿叫停。
他非常明确地向表达了不希望我再像从前一样靠出卖简单体力劳动换取报酬的要求。
原因是他已经不缺钱,不需要我再去做这种低级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工作。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多少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施舍。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
无数个从前,我都是靠这种低级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工作,获取到微薄的报酬,支撑我们两个活下来。
可他现在却看不起我的劳动了。
我终究还是没有反驳,乖乖辞掉了那份工作。
但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叫过他“阿屿”。
我以为这是我无声的反抗,可惜,这点反抗实在是微不足道。
甚至没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还在现在,我不再需要考虑他同意与否。
而且,我也从来不觉得凭借自己的双手获取财富有什么丢人。
下班的时候,我经常能看到许璟南站在街对面等我。
一看到我,他就会克制而又兴奋地朝我挥手。
动作不大,堪堪够我一个人看清。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暗夜里的星星,不知疲倦地发着光,好像永远不会熄灭。
深秋的季节,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只透过路灯,隐隐看到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你怎么不进来?”
我问。
许璟南指了指和我差不多时间出来的同事们:
“我怕被你的同事们看到,你会觉得尴尬。”
“我好像还没有被允许离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