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開的時候,幾個姑娘都愣了愣。
亞爾斯的衣著一向以簡便為主,此時一身藍色長衫,寬大的袖擺自然垂下,暗紋連成雲霧,收腰貼合身材流線,他半長的發被白朮半紮起來,散落的濕發搭在高挺的眉骨鼻樑上,在燈光下垂眼時,眼中的冷感被遮擋住,竟有種溫和的錯覺。
下一秒,頭頂獸耳的青年蹙起眉,捏著晃晃蕩盪的袖子在手臂上繞了幾下,一下子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這東西不能剪掉嗎?」
三人:「……」
雖然你是斷袖,但別物理上斷了啊。香菱和辛焱七手八腳的把他繞上去的衣袖扒拉下來:「別繞,就這樣挺好看的!」
亞爾斯有點嫌棄:「太不方便。」
「別說了,你聽我們的。」胡桃豎起拇指,「咱們還能害你不成?」
香菱和辛焱附和著點頭。
亞爾斯半信半疑的放下手。
至少香菱和辛焱的信用,還是值點摩拉的。
月上中天,外面免遭冬日大雨的白朮頻頻看向屋中,疑惑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之前出港時,因為不知道要去多久,亞爾斯乾脆打包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昨晚看衣櫃裡的樣子不像是把那些衣物放回去了,此時應該不至於沒有衣服換啊?
正想要起身進去看看,門就被打開了。
白朮今天穿的是亞爾斯逐月節送的那套月白色仿古裝扮,月光灑下,衣袍上的青竹隱隱泛著光澤,此時那幾根青竹一盪,隨著褶皺彎了身。
他怔怔看著穿著同樣制式的青年,比曾無意間見到的,對方穿著那身不太合身的長衫樣子更為符合他想像中的模樣。
亞爾斯不自然的動了動尾巴:「怎麼?」
白朮眼中驚艷一閃而過。
兩人穿著單看沒什麼,湊到一起時卻尤為登對,有種微妙的情侶裝感覺。
鍾離默默又品了口茶——嘖,年輕人啊……
辛焱換了胡桃的私服,紅衣似火,尖銳的發圈被取下,被火元素烘烤乾的髮絲在夜色中飛揚,她拿起那把琴,手指微動,弦樂溫柔。
並非搖滾,這曲子溫柔如月如風,帶著喜悅的祝福與婉轉,少女微微閉眼,眉目溫和。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友人相聚,親朋滿座,總是讓人心生歡喜的好事。
這場看上去和喜宴關係不大的「喜宴」,最後落幕於這沁人心脾的美妙樂曲中。
漫步在入夜的港口,寬大的衣袖下雙手交握,亞爾斯呼出一口熱氣,微微靠在白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