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總算收集完所有數據,將器材全部拆解裝好,愚人眾們往臨時帳篷旁邊的擔架上一看,頓時紛紛陷入沉默。
那個看上去砍了百八十個人憑空冒回來的冷漠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雪白雪白的……木乃伊。
包的相當嚴實,卻貼心的給耳朵放了出來,還給五官留了幾道縫隙。
愚人眾們:「……」傷的這麼嚴重嗎。
生無可戀的亞爾斯:「……」完了,白朮好像生氣了。
「你們結束了?」白朮笑了笑,背景的花開得更盛了:「還需勞煩幾位,幫忙抬一下擔架了。」
愚人眾小隊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回去整合遞交報告,現在就可以離開這個暗無天日到壓抑的地方了,後面的活都是小隊長的工作,雪奈茨維奇想了想,挑了兩個愚人眾讓他們順便把兩人送回璃月港。
「之後你們自由行動,一周的小假期愛去哪玩去哪玩,別把工資花沒了再找我預支就行,我沒錢。維爾洛也跟著去吧,他剛有點恢復跡象,白朮先生,我的隊員就拜託你了。」
白朮頷:「我會為他再仔細檢查一遍的,多謝你們了。」
至於一開始的目標?
層岩巨淵又不會坍塌,那些蕈獸之後再來找好了。
……
他們回到璃月港的時候,一路上簡直賺足了回頭率,那些目光混雜著敬佩與厭惡,十分複雜。
後者顯然是對兩個制服都沒脫的愚人眾的,前者理所應當的投向了「即使是愚人眾的傷員也一路陪同簡直太負責任了」的白先生。
擔架上抬個傷員,面對老百姓們隱晦的白眼,兩個愚人眾也不能拋了人找地方去換衣服,亞爾斯聽著那些竊竊私語,內心無比平靜。
就算把他當做愚人眾的人,就算指著他說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就算八卦他是不是壞事做多了天打雷劈——
繃帶一纏,尾巴一壓,耳朵往靠色的繃帶上一趴,愚人眾的木乃伊和他不卜廬的亞爾斯有什麼關係?
他可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的,璃月人的指指點點連個髒字都不帶,算是溫柔的了——
「……」
他可能真的被璃月慣出毛病了,一回來就開始退化。亞爾斯深沉的想。
三個愚人眾、一個醫師和一隻木乃伊組成的□□一直被圍觀到不卜廬,阿貴瞧見白朮自己帶回來幾個愚人眾,警惕的拍了下旁邊和他一起分揀干藥材的七七的腦袋。
愚人眾中有專門負責的醫療機構,一般來說是不會輕易到其他國家的醫療點的。
「白朮師父你回來了?這幾位是……」
「這兩位是幫忙的,」白朮笑吟吟的指了指一路上安靜如雞的維爾洛,「他是患者。」
「啊……」阿桂左右看了看,「亞爾斯呢?」
白朮出個門都要下意識看一遍穿沒穿外套的主,他能放白朮單獨和一群危險傢伙回來?
白朮手指一挪,指向被放下的擔架:「喏。」
阿桂看著包成粽子的人,視線移到了頭頂剛放鬆偽裝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