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是先把照片复印在这纸上,然后再用铅笔涂画。”
“妇人之见,你摄影能捕捉到正看小淑女,侧看鬼精灵的神情?”
好啊,敢说我妇人之见!沈晚闭目,深呼吸,目前不宜树敌过多,这笔账先给他记着。
“这算是素描还是工笔?怎么感觉像上了色似的?”
老卓在大学期间是美术社团成员,正好拿学过的知识,在不懂艺术的沈晚面前卖弄。
“这是油画技巧,以铅笔为画棒,通过精妙手法,调控黑色频谱的细微变化,来改变明暗光亮,从而达到欺骗人眼的目的,这种作品叫现实写真……”
“我不信这是那烂仔画的。”
“假设,这是阿星偷偷找人代画的,那说明,他背后不止站了一个作家,还有一个大画家在暗中支持。
那么他还是普通人吗?身份很值得怀疑呀!”
沈晚愕然,“你是说……那小子有可能背景深厚,故意扮猪?”
“不然,解释不通呀。”
“没可能,齐撸大学只是一所中等偏上大学,世家大族哪看得上。”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便是:他到底是才子还是太子?二选一。”
“我觉得他是骗子!”沈晚摸额头,恨恨说道。
“若是太子,就是个骗子。”老卓面上优色更深,忽然想起一事,“财务官老夏认识撸大保卫处长,我让他帮咱打听一下。”
……
两个电话过后,老卓同志陷入沉思。
“查到那小子底细了吗?”沈晚催问。
“撸大保卫处长还真认识阿星,并且查过其档案。”
“什么情况?”
“档案跟兰宝说的一样,住撸阳那个棒山村,孤儿,社会关系栏空白,非常简单,简单得令人生疑。”
“保卫处长为什么要查他档案?”
“上个月,撸大武术社团搞自由搏击擂台赛,这个阿星,靠着台前幕后各种不光彩手段,拿了总冠军。
赵处长想知道他是哪家纨绔,结果没查出来,吓得他不敢再查了。”
沈晚:“……”
“赵处长说,学校风传这个刘星星是某开国重臣的族孙,野生的那种……”
“野种!”
“咳咳,野生的,是指因一夜情或者短暂恋情,意外有了结晶,女方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亲生父亲不知情,或者装不知情。”
沈晚撇嘴,心说你倒懂得多,“那便是野种,也叫孽种,这样的桥段,影视剧早就演烂了。”
老卓仍在凝眉,“兰宝说的野山参……难道是指这个?不对呀,既然兰宝知道,或者怀疑他身份,为什么还笃定这书和画都是他的作品呢?
咱孩子不会傻到,认为他既是太子又是才子的程度吧!”
“别瞎琢磨了,传闻最不靠谱,我敢说,阿星小兔崽子绝不会是世家大族子孙,他那副面相,根本就没有一丁点优秀基因的痕迹。”
……
阿星这一宿翻来覆去,天将亮了才睡,却又做了噩梦。
梦中,兰妈手托一座大型冰山,朝他猛地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