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拉着长音回答,反应挺快,只是……
就在众人失望的时候,他卡巴尚算清澈的小眼睛,又蹦出俩字,“加1”
嗐,居然会开玩笑,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史大夫鉴定完毕,笑着指使护士,“把呼吸机撤了。”
小妹不太放心,“阿星,看我是谁,不许开玩笑。”
“嘿,咳咳……”阿星咧嘴笑,由于咧的过大,牵动了伤口,引咳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无一不痛。
此刻他才现,自已除了左手有些知觉外,连偏一下脖子都费老大劲,抬左手至眼前,乍见手背上闪亮的吊针,一截殷红鲜血正沿着细管回流……
“噢”他当时便两眼一黑。
任小妹如何呼唤,均无反应,“史大夫,这……”
史大夫也傻眼,心说:不会是我把呼吸机撤早了吧?
田佳仪抹眼泪笑,“应该没事,他晕针。”
……
已经下半夜了,穿无菌服的小妹坐在病床边,手撑着下巴打瞌睡,不过阿星刚一睁眼,她便警觉,犹如装了感应器。
“阿星。”
“兰宝,”除去了呼吸机,阿星说话顺溜许多,“吓着你了。”
“安——”小妹委屈地大哭,“你干嘛装失忆吓下人家?”
阿星艰难咧嘴,“把痛苦分你一点,我就轻松一点,嘿。”
“你太坏了,净欺负我,我这辈子算是毁你手里了,安……”
小妹满含怨气的一句话,却又是恋人间最甜蜜的句子——你坏,我爱你,被你毁了也愿意。
田佳仪隔着玻璃幕墙泪眼扑簌,进不进去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比什么都好。
……
次日上午,中心医院专家们为阿星做了最细致全面的检查,结果显示,该患各项生理指标已然接近正常,根本不似一个刚做过开颅开膛大手术的病人。
阮主任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最想做的便是把阿星身上那几道尚未拆线的手术刀口扒开看看,你丫肝、肺、胰、脾、肾,不都破损了吗?咋没多少术后反应呢?
难道说,那“三大刀客”的实力竟恐怖若斯!
若不是ct清晰地显示着那些骨折接续之处的断痕,阮主任甚至怀疑患者被调过包。
研究一大气,他也没搞明白原因,最后只能感慨:这个年轻人,拥有蟑螂一般旺盛的生命力。
结论:已无生命危险,残疾概率高。
小妹心中大骂宣布检查结果的史大夫:你残疾了,我阿星哥也不会残疾。
没生命危险了,就离开Icu吧。
搬家,越过恢复室,直接去住院部。
各种导线和引流管都拿掉了,躺在推床上的阿星感觉好像卸下了几百斤重担,身子一下轻松起来。
想到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禁感叹:人生大起大落,真的满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