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三个顶棒球帽戴太阳镜的年轻人挨在一起,三头六臂,各瞄一片,一路走一路警戒巡视,如果双手托枪,便像那玩实景反恐的大孩子。
……
天聋寺旁边有条街比较热闹,香铺,佛堂,法器门市,一个挨着一个。
再往前,贴着寺庙红墙,支了一大溜半封闭算命摊档,不知真假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还有盲眼的半仙,充斥着各间临时小屋。
他们测字,解签,占卜,看相,为善信批算流年,指点迷津。
阿星一下来了精神,瞪圆眼珠挨个摊档查看,希望碰上当年给他算命的那个乌鸦嘴道长。
田佳仪心有灵犀,随后紧跟,她心中狠,若是找到那位,不同他任何废话,先撕烂他那张乌鸦嘴再说。
她怕命运大魔王,但不会怕一个算命的老道。
“……人一辈子相随心转,如水在岸,岸宽则波平,岸窄则浪激,没一定的……”
正在给人相面的这位,声音与乌鸦嘴道长酷似,阿星赶紧跑过去。
靠,是个戴墨镜的瞎子,过。
“……命运就如同这掌纹,无论多么曲折,终究掌握在自己手中啊……”
一个猥琐道士攥着美貌少妇小手,反复摩挲。
面黄无须,跳过。
“……如果施主能放弃所有让你想活到1oo岁的东西,你便可以活到1oo岁了……”
嗯,这个沧桑嗓音也有点像,阿星小跑过去,我靠,死胖子!再次跳过。
过过过过过……
来回两遍,也没找到一个衣着打扮加体貌特征与乌鸦嘴道长完全相符的主,阿星甚感失望。
最后那个扯了测字布帆的杂毛老道被阿星盯上了,恨屋及乌,阿星没找到正主,要拿这个测字的耍耍。
眼前这位老家伙,身着灰色道袍,灰苍髯,眉宽目炯,额头突兀,道貌很是岸然。
许是现又有善男信女送生意,杂毛老道加打面前问签的民工。
“施主一路难为,六亲少靠,自主成家,少年劳碌,晚年大利。好啦,这个拿着,你只需要好好做人,上天自有安排,去吧,下一位。”
那位民工模样男人手拿箴言黄纸,惶惑着离去。
阿星大马金刀坐到桌前,佳仪和小妹扯了塑料凳,分坐左右。
“老头,会测字吗?”阿星大咧咧问。
他模仿电视中纨绔浪荡公子的派头,想吓住这位老杂毛,却哪知,人家最喜欢人傻钱多的公子哥了。
“无量天尊,老夫精研测字,尤擅测名,不是自夸,整个大鲤府辖内,论起测字,贫道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老道手捋长髯,颇为仙风道骨。
“倒是挺狂,你说说测字和测名有什么区别?”阿星问。
“测字,只一个字,就事论事。测名,二至四字,比较全面,一样是花钱,测名更划算。”
“那便测名,测得不准,休怪本少爷飙呕。”
“小友敢告知姓名,贫道便敢测上一测。”
阿星心说,傻瓜才告诉你真名。不过呢,他又好奇老头是否真能算出点什么,于是,执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了“刘星”二字,呵,跟真名“刘星星”也差不多。
老道捋髯,“刘星?好吧,这是你自己写的名字,我便以此名测之,说错了,您大量,一笑置之。说对了,您凭心情赏俩,贫道绝不会闲多。”
阿星暗忖,真是无本买卖,稳赚不赔,还环保,“甭废话了,快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