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的阿雅收礼,写礼帐,忙的不亦乐乎。
“哎,老郎,你那犬子不是跟我家闹闹一起在少年宫学画吗?你怎么还报这个班?”
倒卖服装的张百珍看到同在商业城卖杂货的老郎也在掏钱,不理解地问。
老郎笑骂着解释,“你家闹闹才犬子呢,我家旺旺就喜欢画画,苦于未得良师,拜在阿星大师门下不求别的,若是能学会这手画玫瑰的绝活,将来泡妞定然无往不利,不跟你说了,就5o个名额,我得抓紧,别报不上。”
这个老色匹,儿子居然叫旺旺,呵,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张百珍眼看着老郎挤进去报名,略一琢磨老郎刚才说的,话糙理不糙呀,若是闹闹能学会阿星大师这手绝活……
不行,我得给闹闹报名,少年宫那个国画班,不去也罢。
想到这里,她从包里翻出那张准备收藏的玫瑰请柬,赶紧挤过去抢着随份子。
阿雅老师忙坏了,收钱,登记,在人家喜帖上签她甄善雅的大名,算作收据,每个至少需半分钟。
那边校门突然大开,三点了,小孩子们轰然涌出,场面大乱。
好在阿雅收够了5o名学生,“好了,好了,5o名额已满,不招了。”
她将登记本塞进装满大钞的挎包,招呼阿星打烊。
阿星这边已将出的百张喜帖全部画完,闻令收工,扛起桌椅便走人。
第5o个报上名的正是老郎,他觉着自己非常幸运。尤其是看见张百珍举着钱愣是没报上名,兴奋度立马翻倍,牵着犬子旺旺,大声豪气的跟闹闹妈道再见。
张百珍哪有闲心搭理他,拽着闹闹和另外几个想报名未报上的家长一起,围住阿雅,哀求人家再收一个。
阿雅老师坚持原则,不吐口。破开人群,领着几个打算看教室的孩子,扬长而去。
她激动啊!包里装着她有生以来最大一笔收入,整整一万块钱,可不能在人群中久留。
只收5o名学生,她也是情非得已,河西区文化馆就那么些个教室,早被二胡班,小提琴班,书法班,奥数班,口才班给瓜分了,想要多租一个都得等。
与口才班、奥数班不一样,美术班的小孩子都能扑腾,每个人都得占两张桌。
她租的那间教室,最多能容纳26个孩子。5o个孩子必须分成两个班,一帮上午,一帮下午。
已经是极限了,除非另租一个更大的教室,但一时半会很难打到合适的。酒店会议室够大,太贵,租不起;郊区空厂房便宜,但太过偏远,没人去。
回到区文化馆,阿雅给那几个领孩子来实地考察的家长介绍教室,讲规矩。
阿星在那边摆放桌椅,没搭着车,他一路扛回来的,挺累。
“阿星大师,这是我家闹闹,可聪明了。”
张百珍不知什么时候跟着混了上来,手中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看样子很顽劣的男孩。
知道她没报上名,阿星笑了,“大姐,你跟我说没用,报名你得找我老板。”
“你是大师呀,怎么可能说了不算?你就破个例,收下我家闹闹吧。闹闹,叫老师好。”
“老——嘶——好。”
闹闹扯着妈妈的手,丢丢当当,很操蛋地唤了一句。
阿星很想踹熊孩子两脚,“大姐,我就一打工仔,你别难为我了。”
张百珍不信,认准他比阿雅老师好说话,一个劲缠他,甚至扯他胳膊,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便不走的架式,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是个离婚的单身妈妈,32岁,长得虽然一般,但身材好,属于一脱遮百丑的那种。
阿星被她拉拉扯扯,弄得很不好意,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你快放手,我去替你跟老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