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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上存放在车棚里的自行车,阿雅回头看向那栋灰黄色教学楼。
出了校门,就算是告别了河西小学,正式成为了一名无业游民,或称自由职业者,心中难免波澜。
一年多的从业经历,历历在目,第一次来河西小报到,第一次领工资,第一次被校长训斥,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那位“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跟在她旁边,大惊小怪的问,“你这车后座,怎么安了个儿童座椅?难道你有儿子了……”
“你才有儿子了呢,那是本雅为阻止追求者,耍的小花招。”阿雅红着脸打他一下,无意间,道破了一个事实。
……
齐撸,槐林居。
院内,正往手套里装雪玩的仔仔忽感左耳不适。
摸了一把,鼓热,冲着屋里高喊,“妈妈——我耳朵滋滋热。”
小妹闻声赶紧跑出来,额贴手摸好一阵,见仔仔没烧,才放下心。
仔仔从没得过病,但万一呢,她不得不小心。
“妈妈呀,我这只耳朵老热了,你看这只,冰凉。”
仔仔扯着耳朵给妈妈看,不红也给他扯红了。
摸了摸,确实有点热,小妹微笑,“回屋给你大姨妈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讲你坏话。”
时至今日,她已经能与孤独和阴影和平相处。
孤独成了宁静,阴影,也不过是一种色彩而已。
“好嘞!”
仔仔高兴地扔掉手套,往屋里跑,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妈妈,我想让大姨妈过来陪我玩几天,可以吗?”
“嗯。”
“耶——让大姨妈给仔仔买猫咪。”
……
言归正传。
撸阳府河西区相对僻静的一条纬路上,阿星歪着脑袋,呲牙咧嘴地推着自行车。
阿雅拎着他左耳,边走边数落,“这下你满意啦,我背着父母把工作辞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若胆敢对我不好,我找我哥收拾死你。”
阿星眼角余光惊见自己红若虾饺的耳朵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哎呀呀,服了服了,一定不会麻烦大舅哥。”
阿雅松手了,灿烂一笑,犹如迎春花开。
“哟,靓妹儿,需要哥帮你收拾这小子吗?”
路边停放的一辆看不出品牌的破轿车里,钻出俩牛仔服青年。
长相都还算周正,但是手背有纹身,头上焗撮白毛,流里流气,一看就是社会混子。
刚才贱的那个公鸭嗓,左手背纹的是一把左轮手枪。另一个人,左手背纹着一把小刀。
两个人都涎着脸,往阿雅身前黏糊。
另一位笑眯眯,“靓妹儿,给哥当女朋友吧,以后哥罩着你。”
“她是我先看见的,彪子,你别跟我抢呀。”
公鸭嗓有些急,一把将同伴扯到身后,争着往阿雅身前凑合,完全无视已经支好了自行车的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