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是技校毕业,正经接受过两年出纳培训,在复古沟镇私企当出纳员也有好几年了,跟着人家会计耳闻目染的,早学会了吧。
实在不行,还有姐夫池志鸿呢,姐夫是税管所的,对财税能不熟吗?完全可以教姐姐怎么干。
想到姐姐,自然想到了哥哥,甄英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可以让他来开车嘛。
……
龙宫酒店。
阿雅和阿星宴请贺红一家三口,欠人家的钱得赶紧还,省着让人家整天提心吊胆。
坐在包房里,贺红与包国昌均是心中忐忑,非常怀疑阿雅今天请客花的是他们那3o万。
正矛盾煎熬着呢,只见阿雅笑嘻嘻摸出一张银行卡,随随便便递给贺红,“姐,卡里有3o万,密码6个1,你收着。谢谢你和姐夫能在我俩最困难的时候出手援助,今天这顿略表心意。”
“什么意思?”贺红有些不理解地问,心中吐槽:差两天不满一个月,便可以不给利息吗?
包国昌表情怪异,能拿回来本金令他松了一口气,但那么些钱让人家白用了一个月,只换一顿酒,却又很是不甘心。
呵呵,人心总是不足,昨晚上,他想的还是能收回本金就阿米陀佛呢。
阿雅和阿星一样,玩心重,爱搞恶作剧,要的就是这效果,脑袋一耷拉,叹气道,“这不嘛,我们那个小工作室……”
她欲言又止,“唉!阿星,还是你来说吧。”
阿星也生怕她憋不住,赶紧接力,神色黯然。
“我俩开的那个小工作室,若是老实交税,这个月得拿出好几百万,你说我们……唉,辛辛苦苦挣俩钱儿都交税了,不甘心啊!
这不寻思着,赶紧把欠款都还喽,尽量抬高一些经营成本,把应税基数给降下来嘛。”
贺红听的迷迷糊糊,“你俩这个月要交好几百万的税?”
阿雅瞪眼睛说,“可不是咋的,杂七杂八这税那税的,好有3o%了,真是不让人活。”
“3o%呀!”贺红只能深表同情,“是有点儿高,让老包找人帮你们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减税政策适用。”
老包紧皱眉头,似乎抓住了某种关键,“我听说现在的税种主要是增值税,所得税什么的,就是说你们挣钱了才需要交税。
那你俩这个月,挣了多少钱?光税钱就要交好几百万。”
阿星、阿雅眼神一碰,兜不住了。
阿雅还是努力绷脸,“阿星,你跟姐夫说实话吧,别遮遮掩掩的,都不是外人。”
阿星只好顶上,在老包、贺红狐疑的目光下,缓了好几秒钟,才犹犹豫豫道,“也没挣多少钱啦,过了年就开始忙活,好俩月了,毛利才8oo来万。”
“毛利呀,那你们净利润能剩多少?”
老包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问,“语气不是那么友好了。”
阿星一看不好,“小雅,你说。”
阿雅已经是满脸笑了,“净利润呀,我俩也没个具体数,弄好了也就能剩6oo万左右,弄不好恐怕连5oo万都剩不上,嗐,忙活了一大气,就挣个辛苦钱儿。”
包国昌听明白了,贺红也听明白了,感情人家俩人是在跟他们玩矫情,玩显摆呐。
这玩笑开的,耍我们小老百姓有意思么?
若按包巡捕原来的性格,二话不说,就地削阿星个生活不能自理。
贺医生也会扼着阿雅的脖子,追问她怎么就弄了那么多钱。
可他俩都没那么做,只是互相看了看。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人家便是准千万富翁,甚至离亿万也不远了,咱个工薪阶层的,再那么跟人家没大没小的……还合适吗?
这种等级思想纯属于阶级社会的产物,是小人物自己也认可的一种悲哀。
好在阿星和阿雅也一直把自己摆在了小人物的位置,毫无上等人的觉悟。
阿星眉头一皱,训斥阿雅,“你怎么丢三落四的,咱不是给贺姐准备了两张卡吗?”
“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
阿雅作恍然大悟状,赶紧翻包,“哦,在这儿呢,贺姐,这张卡里有18万,是你们那3o万1年的利息。
原来咱讲好的借一年,还没到期呢,就提前还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不都是被那高税收给闹的吗,如果这钱不现在还,我俩这个月得多交出将近1o万的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