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兩年,殿下送啥都有,什麼吃的用的,好玩的,都有,有一陣子,常常送九門器門做的東西,藏著毒針的小盒子什麼的,主子還給命名為「暴雨梨花針」什麼的。然後,從今年過年後,雷打不動的,送殿下自己做的木雕。
也不知道,這是幾個意思……
「主子,我放到架子上去?」壽二小聲問著。
商靜魚摩挲著手裡的木雕,慢慢搖頭,「等會我自己放上去好了。」
「殿下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看著,可比之前的那幾個都雕得好看。」壽二一邊笑嘻嘻的說著,一邊擺放著膳食。
商靜魚托腮,看著手裡的木雕,嗯,的確是比之前的要好看。
「不過啊,殿下送這些木雕,是做什麼?」壽二有些疑惑,之前如果說是那雕兩個,殿下自己藏一個小主子,小主子藏一個殿下的,那還可以說是定情信物什麼的,但殿下後來送那麼多木雕過來……
壽二表示:這是什麼最的情?
做什麼?商靜魚將木雕擺好,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木雕的頭,嘆氣,「你家殿下這是在告訴我,他要回來了。」
壽二一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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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北境,幽州。
一身黑色錦衣的青年慢步走在迴廊上,青年面容俊美雅致,身姿挺拔,氣質高華,猶如謫仙一般,只是眼眸一黑一紅,又透出了幾分詭異邪氣,讓人不敢直視。而其身後跟隨著幾人,都恭敬垂。
待青年走到大堂,抬腳邁進,坐上位後,跟隨的幾人便都恭敬跪下伏做禮,「殿下安好!」
青年——林靜深抬手示意起身,那打頭一人——方碩,便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殿下,在這兩年戰役中,戰死的黑甲軍已經造冊完畢,已經交付公益堂和忠義會,撫恤金也已經備好。」
「魚兒說過,不管是因何戰死,只要是衛護大夏的,名字都該刻上英雄碑,照顧亡魂後裔和家人是忠義堂在做的事,那麼撫恤金和英雄碑,便該是官府之責,此事,不可拖延,務必要在三個月內完成。」林靜深說著,將身側福大呈遞的摺子遞給眼前的方碩,「這是關於公祭一事的幾個節略,魚兒已經整理好了,你拿去,三個月後,待英雄碑刻名完成後再做公祭。」
方碩恭敬拱手,雙手接過摺子,倒退兩步後,站到一側。
「黑甲軍中,有不少都是前白家軍的軍士或者後裔,你待整軍後,備案造冊前白家軍的軍士名字,待上京一事了結,便是白家軍沉冤待雪的日子。」林靜深又對白朮和英國公宋榮說道。
「是!」白朮眉眼有些激動,眼眶甚至有些紅了,但神色卻是平靜沉穩了。
而英國公宋榮則是拱手說道,「是,但此次解救的原上京世家嫡系子弟,該如何處置?是打發回南州,還是前往靈州?」
「此番挾持為人質的世家嫡系子弟中有不少世家是在陳州,彭州等地,你只需給些路費,其他的,何去何從,只需問清所前往的地點即可,其他的,無需理會。」
「是。」
隨後又議了幾件事,林靜深便揮手示意退下。
待人退下後,福大和福四上前,低聲稟報:
「主子,追蹤長陽公主的暗門中人回報,在通往靈州的官道上,人不見了。」
「也就是說……暗門的人已經跟丟了?」林靜深的眼眸透出不悅,站定,側頭問著身後的侍從福大,「也就是說人有沒有進靈州,你們也都不知道?」
福大雙膝跪地,伏請罪,「屬下該死!」
兩年來,暗門中人一直盯著長陽公主,唯一一個從上京中刻意放出來的長陽公主,先是來了幽州,後被主子命令送往了南州,之後出走南州,行蹤飄忽不定,原本應是一個哪裡都不可能去得了的弱女子,卻意外的發現,這個弱女子極其不簡單,身後似乎是有人在保護一般,而且東走西竄的,似乎是在聯絡什麼。但卻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似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立即傳令壽一,福三,務必要保護好小主子,莫讓那些個髒東西靠近小主子一步!」
「是!」
「傳令福二,小主子弱冠禮後,就會回返南州,南州的網可以撒下去了。在小主子回返南州前,那些個雜魚碎蝦,務必給我清理乾淨!」林靜深冷聲下令。
「是!」
——居然跟丟了,對方若是前往靈州的話,魚兒必定是他們的目標。
想到之前魚兒所暗示的三年後的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林靜深就心頭焦躁了。
「福大,準備一下,下午起行,返回靈州!」林靜深說道,手指摩挲著手腕的黑色玉石串。
第17o章一隻魚的王君之路4
殿下要回來了的事暫且不提,只是,眼下,這……這事該怎麼處理?
今日百花會,今年的百花會就在張家的大園子裡舉行,百花盛開,少年少女們穿梭其中,相互見禮,或者贈送花束和荷包,若是相互有意,女子收下花束,男子則收下荷包。當然,若是無意,也可以收下荷包或者花束,畢竟窈窕淑女,匪匪君子,都是平時難得見到的,而他們家的主子,剛剛踏進這園子沒有多久,就已經收到好多花束,和拋來的荷包了!
壽二糾結的看著單膝跪在自家主子面前的送上百花的青年公子,又來一個了,這公子似乎是商家的哪房的?